薛曜不說話,晏宏保持沉默。
王小飛有點躊躇了。
斷手是肯定不會斷手的,這輩子都不會斷手的。
這時候王小飛的腦子裏甚至浮現出了一個非常瘋狂的念頭。
把這屋子的人全部殺了。
以王小飛的實力,做到這點其實並不難,怎麼說也是個修行者,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混個屁?
可是殺了他們並不能解決問題,相反還會直接刺激到整個大圓幫。
除非王小飛有把握能把整個大圓幫都給屠了。
但那樣做耗時耗力而且成功率還不高。
所以這個念頭又被王小飛給壓了回去。
怎麼辦?
這時,樊武拿出了一把刀,直接放在了王小飛身前的茶幾上。
“汪兄,別客氣。”樊武幸災樂禍的說道。
王小飛深深的吸了口氣,卻沒有伸手去拿刀。
見王小飛遲遲沒有動靜,利小刀忍不了了,開口說道:“怎麼?慫了嗎!打我時候的勇氣去哪裏了。當你動手打我的時候,就得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把刀拿起來,砍掉你的右手!”
因為臉上還過著紗布,所以利小刀的聲音聽上去比較悶。
薛曜繼續喝茶,仿佛那杯茶是天底下最好的瓊漿玉液。
晏宏也繼續低著頭,不讓王小飛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更重要的是不讓王小飛看到他的眼神。
譚桐渠換了個姿勢,但也繼續維持著吃瓜看戲的模式。
杜光遠點了支煙。
王小飛籲了口氣,緩緩的伸出手,將茶幾上的刀拿了起來。
“我想知道,是不是我斷了手,這件事兒就真的過去了?”王小飛緊握刀柄,問道。
杜光遠撣了撣煙灰,“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是。”
“那我要是斷了手,你不懲罰利小刀,我這隻手豈不是白白斷掉?”王小飛問:“要受罰,那就一起受罰。”
薛曜嘴角微微的翹起,放下了茶杯:“我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老譚,你覺得呢?”
譚桐渠大拇指擦了一下眉毛,“可以。”
杜光遠抽煙的動作明顯遲緩了片刻。
薛曜又問道:“老譚啊,根據幫規,出賣自己人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譚桐渠說:“三刀六洞。”
“可有帶刑刀來?”薛曜問道。
譚桐渠笑:“我想老杜這裏應該不缺刀吧。”
薛曜看向了老杜。
杜光遠碾息了煙頭,“樊武,拿刀來。”
利小刀頓時急了:“杜爺……”
“你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嗎?”杜光遠大聲嗬斥。
樊武就跟上了發條一樣,一溜煙的跑去拿刀,又一溜煙的跑了回來,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杜爺,刑刀拿來了。”
“放桌上。”杜光遠說:“小刀,你過去跟汪飛站一起。”
利小刀還想掙紮,可是杜光遠那充滿了殺意的眼神,還是讓他放棄了抵抗,渾身擰巴的站到了王小飛的身邊。
薛曜說:“老杜啊,三刀六洞都是由刑堂的人來做,今天刑堂除了老譚就沒有來其他人,要不就讓我手底下的人代勞吧。”
杜光遠的臉色沉了下來。
“晏宏,你去。”薛曜接著說。
晏宏點了點頭,走到了利小刀身邊,還順手拿起了一把刀。
“阿飛斷手的時候,你就開始執行。”薛曜說:“三刀六洞,千萬別紮歪了。”
晏宏說:“明白。”
事情到了這一步,王小飛也有了一個判斷,所以他單膝跪了下去,右手放在了茶幾上,左手將刀舉起來,但雙眼卻看向了利小刀。
“兄弟,斷支手沒什麼,但是三刀六洞的,你怕是活不了。一隻手換一條命,值了。”王小飛說。
利小刀的身體顫抖了起來,雖然他竭力的控製,但抖得卻是越發的厲害。
薛曜說:“老譚,你是刑堂的堂主,你來下令吧。”
譚桐渠點頭:“好。”
言罷,他取出了一塊懷表,盯著看了一會後,說:“開始。”
王小飛揮刀就砍。
晏宏也持刀捅向了利小刀。
利小刀發出一聲慘叫。
“住手。”
杜光遠說道。
王小飛的刀刃剛剛觸碰到手腕的皮膚,晏宏的刀已經有半寸進入利小刀的身體。
“就這樣吧。”杜光遠說:“這事兒過去了,老薛,把你的人帶走吧。”
薛曜說:“老杜,你認真的?”
“老薛,這次是你贏了,我認栽。”杜光遠說:“不過下次,你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
說完,又看向了譚桐渠:“老譚,我不舒服就先回房間休息,不送你了。下次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