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話音剛落,又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長安我們已占優勢,又何必再等機會。反正我們已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倒不如直接進攻,把他們一網打盡了事。這樣雖有風險,但成功的機會也同樣很大。”
“文長將軍不必急躁,早晚會有文長將軍揮的時機。若是文長將軍能早來一個月,也許我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現在長安的局勢更為混亂,有消息說齊舜也帶人潛入長安,馬也對長安虎視眈眈,在不明就裏的情況下,我們也不能貿然出手,讓那些暗中之人占了便宜。”
文長將軍?王雄心中一驚,他雖然知道劉表不可能隻派一個謀士來長安,可魏延魏文長的出現還是讓他更謹慎了些。魏延是劉表帳下一員幹將,也是陳宮重點提到的人物,當然也讓太史慈和甘寧再次手癢了一下。
隻聽魏延冷哼一聲道:“這些天長安的宿小之輩好像一下子多了許多,晚上不睡覺就知道跑出來亂逛,也不知是不是各路人馬派出來打探消息的。別的我不管,可要是跑到了我們的地頭,我是一定不會讓他活著回去的。”
他這若有若無的一句話,讓王雄心中一震。難道自己的行蹤已被房中之人現?危險來臨之下,他立刻選擇了撤退。今晚得到的情報已經夠多,再耗下去也意義不大。
可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剛轉過的時候,房中忽然又多出一個人的呼吸。隨著那聲悠長的呼吸,一股滔天殺意直逼王雄的眉睫,那殺意仿佛已積蓄很久,因此在釋放的時候才有了一種攝人心魄的威力。
王雄暗叫不好,他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敗露,立刻全身用力,飛向院外掠去。他對自己的度還是很有信心的,隻要他能占得先機,天下除了齊舜那個會瞬移的變態能追上他外,就再也沒人能跟上他的腳步。
他想的沒錯,天下也許的確沒有人能追上他,但還有一種東西比人的度更快,那就是——箭!
就在他身形甫動的那一瞬間,一枝利箭無聲無息從房*出。那枝箭看起來度緩慢,輕飄無力,就連穿過屋頂之時也隻是震碎了一個遮擋的瓦片,可它一出房間,就仿佛煙火在空中爆裂,忽然散出劇烈的真氣,把王雄牢牢鎖定在其中。
王雄心頭大駭,他還沒有見過誰的箭能像此刻般無法躲閃。那一箭已脫出了正常的概念,就仿佛一個強大的高手封住了他上下左右前後所有的退路!
他隻能選擇格擋。
馭風神劍“噌”然出鞘,一道匹練般的劍光迎上了那枝追魂奪命的利箭。
那劍光原本亮如彩帶,可在與那利箭接觸之後就似被撕成數段,王雄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向後倒退一丈,接著又是一口,然後再倒退一丈,口中湧出的就隻剩血沫。
當他已幾乎無血可吐的時候,那利箭終於落到了地上。他隻覺眼前一陣恍惚,險些站立不住,卻依然拚命咬著自己的嘴唇,向黑暗中飛去。
這時魏延已衝出房間,剛想去追,就聽蒯越那悠然的聲音傳來:“文長將軍不用追了,那人中了漢升將軍的驚神箭,生命已然不保,就算想說也已沒了說話的機會。我們也不必再費這個神去追了。”
魏延嘀咕了兩句,悻悻然的回到房間。這院落又重新恢複了方才的寧靜,隻有那一串觸目驚心的血跡漸漸滲入土中,變成濃重的赤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