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麟低沉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或許這個時候也是他該用到征信社那些人的時候了,近日一直都是他在幫著女人打理征信社的事情,如今和那幫人混得熟絡了。

君澤德的大掌緊扣女人命門,緊擁百裏月桐的纖腰奔離王府,而百裏月桐的反抗則讓男人的速度慢了下來,男人的手臂鉗製的很緊,百裏月桐根本掙不開。

出了城門,男人嫻熟的入了深林,這裏藏著一匹早已準備好的快馬,不由分說的扯著女人騎上馬背,二人共乘一騎,快速奔向遠方。

雲一隨後確在城門設了許多埋伏,可還是晚了一步,那個時候君澤德已經帶著百裏月桐出了城,君澤德騎馬速度很快,帶起陣陣冷風,百裏月桐嬌柔的身軀不由微微顫了一下,男人皺了皺眉頭,突然緩下速度,將身上的長氅披到她的身上,同時順手緊了緊。

百裏月桐清澈的水眸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她對君澤德並無愛意,可是每每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卻甚是奇怪,她著實不明白這男人的腦子裏到在想什麼?

就在女人低頭沉思之際,耳畔傳來君澤德冷漠的詢問聲:“你寧可舍棄自己的命,也要保住和四弟的骨肉,可見對他用情之深,隻是不知他是否亦同樣這麼愛你……”

“孩子是雲一和雨煙的,我隻是不希望你傷及無辜……”百裏月桐麵若冰霜,清清冷冷出聲,這個時候雖然隻剩下她一人獨自麵對君澤德,她亦毫無顧及,幹脆實話實說。

不想君澤德聞言,深邃幽暗的鷹眸微微一怔,本以為那個嬰兒是百裏月桐和君煜麟的孩子,沒有想到這女人冒著性命之危救下的,竟然隻是兩個下人的孩子。

片刻沉默後,君澤德半晌方才出聲道:“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冒險,值得嗎?”

百裏月桐唇角勾起一抹輕蔑冷笑,嗓音依舊清冷,冷冷出聲:“每個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都不同,或許對你而言不值,但對於我而言,卻是值得的。”

君澤德深邃幽暗的鷹眸變得更加暗沉,直勾勾的盯著女人的臉:“你是指比起本王來,你的品性要高尚得多嗎?如果我真狠得下手,你早就死一百回了。”

百裏月桐水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怔,她不明白昔日心狠手辣的君澤德什麼時候對自己竟然變得仁慈起來?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初他擄她到西涼國曾對她做過的事。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也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如果當好初是本王先遇到你,你會不會喜歡上我?”君澤德的聲音斷斷續續,顯然是思考了很久才問出口。

百裏月桐秀眉微蹙,怔了怔,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異色,難道這男人真的曾喜歡過她不成?

“你問這話做什麼?”女人清了清喉嚨,佯裝淡定的反問道。

“反正到了這個時候,就算說出來……本王也再無所顧忌,百裏月桐,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了。”

君澤德直勾勾的盯著女人的額頭,他自己也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就一點點迷失在她那雙清澈澄淨的眸光裏,記得那日在瓊花林裏見到她,她一襲素衣白裙,映襯著雪白的瓊花,仿若九天仙女落凡塵,那般清麗脫俗,烙進了他的心裏。

直到後來,他和白畫紗訂婚,和星月公主成親,百裏月桐的身影自始至終都烙印在他的腦海裏,隻是從頭到尾,女人的心裏卻是隻有君煜麟,漸漸地,他對四弟的厭惡也越來越深。

回過頭來他再仔細想想,記得當初四弟所愛的人是白畫紗,如果那個時候他願意用白畫紗做為交換籌碼,君煜麟會不會願意將百裏月桐奉手相讓?

男人內心的情緒百感交集,深邃眸底的神色錯綜複雜的變化著,可是百裏月桐卻是依然麵色平靜如水,安靜的凝盯著路的前方,清冷的嗓音幽幽逸出——

“多謝二皇子厚愛,隻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也要講緣份,我向來脾氣不好,愛耍小性子,麟他都能夠包容我,今生今世我亦別無所求,隻願得一人心,百首不相離。這樣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原本以為在聽見她這番話,以男人的脾氣會盛怒,不想君澤德卻是苦澀一笑:“這些不過都是推托之辭罷了,其實他君煜麟能為你所做的一切,我一樣也能做到。”

君澤德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明明是來找君煜麟尋仇的,綁了他的太子妃,可現在……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向女人表白起來,而且還欲言不休,一副不吐不快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