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奴婢最初是在浣衣房幹活,管事的嬤嬤說奴婢手腳勤快,後來貴妃娘娘入宮後漫花宮缺人,管事的公公到浣衣房去問,嬤嬤就推薦了奴婢。”

看來確實是個體己的丫鬟,百裏月桐點點頭,突然話峰一轉:“那你之前就認識離月和秋紅那兩個丫鬟嗎?”

“奴婢隻認識離月,並不認識秋紅。離月以前是皇後娘娘宮裏的丫鬟,奴婢在浣衣房的時候經常見到她,皇後娘娘的衣裳都是她送去浣衣房的,想必她應該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丫鬟吧。”

巧妹回想往事的時候,整個人也放輕鬆下來許多,一邊細細的回憶,還摻雜著自己的猜測。

百裏月桐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她就是喜歡這樣會聊天的人,稍稍問問也就能聽出許多門道來,可是坐在一旁的君煜麟眸光卻是一暗,當聽見秋紅嘴裏提到皇後娘娘的時候,他似乎也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平坦的眉心緩緩蹙成一團。

“既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又怎麼會到了漫花宮?這個你可有聽離月提起過?”

“剛到漫花宮的時候,奴婢就隻認識離月姐姐,當看見她時奴婢也很奇怪,問過才知道離月姐姐因為不小心弄壞了皇後娘娘的一件袍子,皇後娘娘便將她趕出了鳳央宮,再後來正好漫花宮缺人,她就到了這裏。”

百裏月桐眸底閃過一抹光亮,事情說這個份上,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個離月很有可能是皇後娘娘安插進漫花宮的,隻可惜白子鸞也是個謹慎的人,當查出離月是從皇後娘娘宮裏出來的人時,便將她遣去打掃庭院修剪花草,壓根兒沒有給她靠近自己的機會。

至於那個秋紅,眼下看來也極有可能是皇後娘娘布下的第二個眼線,至於她是怎麼進的漫花宮,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提到皇後娘娘,百裏月桐又聯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她為白子鸞製香料的事兒,皇後娘娘十分清楚,皇後娘娘還要求她在香料製好後送去鳳央宮一瓶,如今聯想起來,感覺這件事情似乎也帶著蹊巧,難道……

皇後娘娘這一招還真是夠歹毒!想想她在漫花宮安插了自己的人,這也並一兩天的事兒,可是卻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下手,她的意圖顯然相當明顯,是想嫁禍給百裏月桐!!

百裏月桐一直能夠感覺到皇後娘娘對自己的敵意,這應該是和君弘維的事情脫不了幹係,可是她竟然能夠想出如此狠毒的陰招,一石二鳥之計,她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不錯,既讓百裏月桐背了黑鍋,又除去了白子鸞這個心頭大患。

眼看著蛛絲馬跡越來越清晰,突聞身側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時候不早,既然這個案子已經水落石出,愛妃也該回去歇歇,後麵的事情就交給父皇去處置吧!”

百裏月桐疑惑的凝向男人,淡淡道:“凶手是抓到了,可是還有幕後主謀,那才是最關鍵的。”

“愛妃如今懷有身孕,還是多注意身體才是。”君煜麟此刻已經走到了女人麵前,不由分說拽上她的胳膊,拉著她朝外走,就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似的。

男人的大手像鐵鉗似的,百裏月桐壓根沒有辦法掙脫,一直待出了漫花宮的殿門,男人的大手才稍稍鬆緩了些,百裏月桐一下子掙脫開來,不悅的蹙緊秀眉反問道:“喂,你到底要幹什麼?”

君煜麟深邃的瞳仁淡睨女人一眼,醇厚的嗓音低沉道:“這句話應該是本王問你才對,你究竟想幹什麼?”

“奉皇上之命查出真凶!”

百裏月桐冷白男人一眼,清冷出聲,秀美的下鄂微揚。

“真凶現在已經查出來了。”君煜麟淡淡的提醒道:“那個叫秋紅的丫頭,不是已經被關押進大牢了嗎?眼下隻需要等父皇來發落,所以……這裏已經沒你什麼事兒了。”

百裏月桐冷睨向男人,剛才的種種跡象已經很清楚了,難道這男人就看不明白嗎?秋紅隻是個丫鬟,充其量也不過隻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說她是真凶,倒不如說她是傀儡,若就此這樣結束,倒真是便宜了那個站在幕後操縱的人。

“秋紅隻不過是個小角色。”百裏月桐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的和男人說話,倔強的清冷眼神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你也不過是個小角色。”

男人磁性沙啞的嗓音,透著令人難以捉摸的高深莫測,女人眸底閃爍的倔強令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女人真以為受了聖命就可以隨便為所欲為了麼?她真以為就憑眼前的這些小小線索,就想扳倒皇後娘娘,簡直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