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熱、陰陽怪調的說完這句,男人深邃幽暗的鷹眸還不忘意味深長的瞥了女人一眼,百裏月桐視若無睹,就像沒有聽見看見似的,上官沫低沉的嗓音也在這時幽幽逸出——

“桐兒,喜歡嗎?”

“很喜歡!”百裏月桐唇角勾起一抹如花笑靨,朝著如夢如幻的粉紅轎輦走去。

百裏月桐秀眉微揚朝著粉紅轎輦走去,同時向上官沫投以一記感激的笑容,這個時候上官沫的體貼,無疑也讓她在君煜麟和那個姬玉兒麵前奪回了幾分麵子。

“既然你們有轎子,正好可以讓玉兒同乘,她為了救本王失血過多,身子還未複原。”君煜麟低沉的嗓音再度逸出,語氣全然是命令式口吻。

“四皇子,這裏可是蓬萊國,不在你的勢力範圍之內,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任由著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在下費盡心思才弄來這麼一頂轎子,隻是為了桐兒一人,如果她願意與這位玉兒姑娘同乘一轎,在下無話可說,如果她不願意,那就隻好得罪了……”

上官沫低沉出聲,不卑不亢,無畏無懼的迎對上男人那雙敏銳犀利的鷹眸。

百裏月桐的心卻莫名一緊,澄淨的水眸不由自主的將不遠處麵蒙黑紗的姬玉兒再打量一番,剛才君煜麟說她因為救他失血過多,也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她,發現這女人露在黑紗外的光潔額頭白皙的有些離譜,之前總以為是黑紗的映襯,所以才顯得她的皮膚格外的白,如果再仔細看看,確實是屬於那種不正常的白皙。

君煜麟的鷹眸此時認真凝對上百裏月桐的水眸,像是在等著女人的答複,而另一側的上官沫此時同樣一瞬不瞬的盯著女人精致的小臉,眸底一閃而過的誨暗深色,因為他並不確定百裏月桐會給出怎樣的答複。

百裏月桐的水眸從姬玉兒身上緩緩移望向上官沫,淡淡道:“我願意和她共乘一轎。”

她的話不禁令上官沫原本深邃的眸光變得更暗了,眉心緊鎖,一言不發,剛才就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沒有想到百裏月桐竟然真的應了下來。

君煜麟誨暗如深的鷹眸閃過一抹得意淺笑,眸光從上官沫臉上淡淡掃過,那神情如同打了勝仗的將軍,略帶著幾分得瑟神色。

上官沫的臉色瞬間更加暗沉,隻見百裏月桐抬起纖纖素手撩開粉紅色的紗簾,邁步上轎慵懶地倚靠在軟榻上,水眸直勾勾的隨她身後進入轎輦的姬玉兒,那女人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緊隨百裏月桐身後上了轎輦。

就在雨煙欲關閉轎簾的時候,突然一陣刺耳的嬌媚笑聲在空氣裏蕩漾開來,百裏月桐水眸微怔,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隻看見一抹火紅輕紗從空中旋轉而下,女人同樣是一襲紅紗蒙麵,嬌媚如銀鈴般的嗓音正對著轎輦的方向逸出——

“小師妹,這麼快就要離開蓬萊國了嗎?你不會是做賊心虛,找師父騙走了美貌,所以現在就想跑了……”

“誰是你的小師妹,我已經離開絕情穀了,從今往後和絕情穀的人不再有半點關係。”

黑紗下那抹熟悉的清冷嗓音不帶一絲溫度,露在外麵的那雙如墨瞳仁亦透著徹骨冰寒。

“嘖嘖嘖,這麼絕情的話若是讓師父她老人家聽見,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呢!”紅衣女子皺了皺眉頭,百裏月桐注意到,那女人額間的皮膚不僅皺皺巴巴,還長著十分惡心的暗紅膿包,就算是蒙著紅紗,也不難讓人猜出定然是個長相極其醜陋的女子。

不過,百裏月桐更感興趣的則是她剛才所說的話,紅衣女子說姬玉兒是在師父那裏騙來的美貌,這句話聽著著實讓人感覺到有些詭異,之間就曾聽上官沫說過絕情穀的女人有些詭異古怪,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滾!”姬玉兒冷冷出聲:“你若是再敢在此胡言亂語,我就撕攔了你的嘴,讓你變得更醜些。”

頓時紅衣女子沒有了聲音,不過那雙閃爍著精光的瞳仁深處,卻是漾著腥紅怒意,突然身形快若閃電襲向轎內,上官沫和君煜麟幾乎同時出手,左右夾攻,砰砰兩聲悶響,隻見那道紅色身影在空中揚起一道漂亮的拋物線,重重的落到地上。

站在轎門口的兩個男人相視一眼,剛才那短短一瞬,兩個幾乎同時出手,隻因為轎中坐著自己在乎的女人。

百裏月桐的視線卻是落在十丈開外的紅衣女子身上,隻見她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紅液體,臉上的麵紗已經落下,如癩蛤蟆一般凹凸不平的皮膚看著令人作惡,不過此時她眼睛盯著轎輦內,唇角卻揚起一抹邪惡壞笑:“小師妹,我已經看見你現在的模樣了,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