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妃聞言微怔,杏眸劃過一抹疑惑人,君煜麟依然怔愣站在原地,沉浸在女人未嫋的餘音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緊隨女人背影消失的方向匆匆追去。
殿堂內,百裏月桐和君煜麟齊齊向父皇母後請了安,女人同時暗暗觀察著大殿裏所有人的麵部表情變化,坐在龍椅上的君清陽正一瞬不瞬的盯著百裏月桐的肚子,蒼勁陰沉的臉頰帶著些許沉重,莫名帶給人一股無形壓力。
最後,還是坐在鳳椅上的張皇後先開口了:“老四,最近宮裏關於四王妃的流言蜚語還真不少,都已經傳到了皇上耳裏,所以今日皇上特意差人喚你們入宮來,有件事情想弄個清楚……”
聽到這裏,君煜麟和百裏月桐的心裏早已有數,其實這件事情無非隻是皇後娘娘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碼,看見她唇角難以掩飾的得意笑容,看來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得勝。
君煜麟的臉色瞬間布滿陰霾,冷冷出聲:“宮裏到底流傳著哪些關於桐兒的流言蜚語?母後確定它們是自個兒傳到父皇耳朵裏來的嗎?”
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透著濃鬱不悅,矛頭明顯對準著皇後娘娘,這婦人消停了幾年的日子,這會兒又開始蠢蠢欲動,想必是看著他被冊立太子大典的日子愈來愈近,心裏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想拚盡全力做最後一搏。
皇後娘娘杏眸深處閃過一抹異光,唇角卻是緩緩勾起一抹漂亮弧度,淡淡一笑:“老四,你這火氣未免也太大了,本宮隻是傳達了皇上的旨意罷了,你無緣無故發什麼脾氣?難不成外麵那些傳聞……是真的不成?”
“簡直是胡說八道!”君煜麟的臉色頓時一陣黑一陣青,隻是憤然吐出的這句話,落入他人耳底也覺得他這是惱羞成怒。
“本宮是不是胡說八道,皇上自有定論。”張皇後莞爾一笑,並不介意男人的失禮,看著君煜麟眼下的模樣,她更是確定自己這步棋走的完全正確。
君清陽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沉,一直沉默不語的百裏月桐在看見男人的不淡定後,緩緩出聲了:“母後的這番話還真是讓臣妾越聽越糊塗了,到底是關於臣妾的什麼流言蜚語,能讓母後和四爺爭論得麵紅耳赤……”
見百裏月桐一副淡然自若的鎮定表情,張皇後杏眸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精光,女人的淡定令她驚詫,不過她認識百裏月桐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深知這女人的本事,不過這回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皇上麵前逃過這一劫。
皇後娘娘先是察顏觀色的瞥了君清陽一眼,見男人沒有出言製止的意思,於是接著唱起了主角,唇角依舊漾著濃濃笑意,凝向百裏月桐的方向:“都說肚裏貨識不破,不過……四王妃似乎忘了,這懷胎十月的日子可是算得出來的,而且隻需太醫動手號個脈,就能知道你腹中的胎兒有多大……”
言外之意就像是在警告百裏月桐還有最後的機會坦白,百裏月桐安靜地凝對上婦人的眼睛,雲淡風輕的淡淡一笑,輕言道:“母後這話的意思……像是在懷疑臣妾腹中孩子?”
“這話本宮可沒有說,而且……在沒有證據之前,本宮也不會胡亂猜測,一切都讓證據來說話。”皇後娘娘下意識的立直了身體,言語間流露出清高傲氣,語速降慢了許多:“來人,帶嚴太醫進殿——”
嚴太醫三個字出,百裏月桐注意到君煜麟麵色驟變,冷冽的鷹眸直刺刺射向殿門方向,隻見嚴太醫被侍衛左右架持著,微微顫顫的邁步進了殿門,當眸光對視上君煜麟犀利的視線時,身子一軟,差點癱軟到地上,幸而有侍衛架持著他的身體,才不至於跌倒。
見狀,張皇後唇裏逸出一聲鄙夷冷笑,不疾不緩冷冷出聲:“嚴太醫,你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點兒吧,看見四皇子就把你嚇成這樣?”
“皇……皇後娘娘,老臣……老臣隻是突然感覺身體不適……”嚴太醫的舌頭也變得不利索起來,早知道會惹上這樣的麻煩,那回說什麼他也不會去慈心宮為四王妃號脈,攪得他這段日子不得安寧,先是梅賢妃找上門來,接著又是張皇後和皇上,簡直是噩夢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