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曉聞言一愣，對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感到很意外。
她恨蘇漫兒嗎？還真沒想過。
蘇漫兒坑騙她，算計她，甚至謀害她。
而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希望蘇漫兒盡快得到應有的報應。
現在蘇漫兒確實遭報應了，那麼所有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
她剛穿書那會兒，還會對身為小說女主的蘇漫兒有點興趣，可自從對女主的濾鏡碎了一地之後，蘇漫兒在她這裏的存在感還不如一個路人甲。
她要放在心裏的人和事太多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恨一個人。
就如這次見麵，到目前為止，她們之間的談話都算得上心平氣和，沒有仇人相見的劍拔弩張。
事實上，那是因為蘇漫兒於她，隻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她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去恨她。
寒曉遲遲未語，蘇漫兒瞧她的神色似乎也猜到了她的些許想法，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被冒犯的惱怒，“你這人真的非常令人厭惡！”
她兜兜轉轉，費盡心思做了那麼多，可對方似乎沒怎麼把她放眼裏，就連恨她都不屑。
就好像她是路邊的絆腳石，一時絆住別人的腳，隨而就被一腳踢開，不會再回頭看一眼。
沒有人會把一顆小小的絆腳石放在眼裏。
這是赤裸裸的無視，更是輕視。
蘇漫兒抿著唇，雙手不由得攥緊。
寒曉直言道：“我恨不恨你不重要，但我知道你很恨我，恨到想我死......”
聞言，蘇漫兒仿佛找回了一點主動權，唇角又微微揚起，表情帶著點天真和無辜，“我也不想的，如果不是你一直阻撓我......”
“我們本來可以好好相處的，當初我甚至認為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但你非要處處跟我作對，所以你不能怪我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那口吻自然地就好像在聊起一件微不足道的的小事。
寒曉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坐姿，點了點頭，“我不怪你，你知道的，我運氣一向很好。”
此時的蘇漫兒心態異常敏感脆弱，寒曉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反而很容易刺激到她。
她手指斂緊，勉強扯出一點笑意，“是啊，你運氣很好，既然你都這麼幸運了，為什麼你不能放過我？”
她目光死死地盯著寒曉，一字一頓道：“我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蘇漫兒是一點都沒變，絲毫不覺得自身有問題，永遠隻會推卸責任，而自己永遠清白無辜。
又或者她是知道的，隻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一個心安理得的借口。
這說明蘇漫兒確實不正常得厲害，才用這種自我麻痹的行為，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
寒曉直言不諱，“這種話，你騙騙自己就好了，你會有今天的下場，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她不在意這種無端的指責，但為了能夠有效溝通，她今天在應付蘇漫兒上極其有耐心。
蘇漫兒胸口明顯起伏了幾下，努力地維持麵部表情，語速卻不由加快，“如果不是你逼我，我就不會離開雲城，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