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想方設法求救,也會盡量拖延時間,”時聞聲音片刻不停,“我們盡快,別再耽擱。”
蔣方心下未鬆:“萬一綁匪手裏有槍呢?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守株待兔是最好的打算?萬一正麵剛上不僅沒救到人還把自己給搭上了呢?喂!喂喂喂!?”
對講機那邊,全然沒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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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尾樓的南側樓道口破敗,四處布滿塵埃和蛛網,鼻尖稍動,便能聞到腐朽的黴味。
時聞的視線一刻不停落在水泥台麵。
自從上了第六層,連續發現三塊白色泡沫,他的喉嚨抑製不住微滾。
一,二,三……
第七層與第八層的樓梯拐角口,時聞眼眸微沉,左腳與後方的強勁棍風迎上。
“唔!”
被束縛住雙手穿著棉布長裙的女孩,眼遮黑布,塞著肮髒抹布的嘴微微翹起。她青白瘦削的手展開,幾塊細小泡沫,隨即被風揚走。
“唔唔!”女孩還在拚命支吾,似是在為他加油打氣。
時聞偏頭,躲過一道棍風。狠狠抬腳,將偷襲的人踹往樓下。
綁匪手裏的木棍一鬆,後退幾步。時聞撿起木棍,迎上的畫麵,是綁匪迫不及待逃竄的身影。
時聞連走幾步,取出她嘴裏的布。
“你可算來了,嚇死我了都。”
江唯一心有餘悸地微笑出聲,察覺到眼前人解她布條的手微怔,疑惑了下,舔舔嘴唇:“你不是時聞嗎?”
“那你是小蔣,小蔣對不對?”
“我就知道,你姐姐我平時沒白疼你,第一時間,還是你和我心意相通。”
見人還不回話,江唯一木了下,沉沉呼吸。
“幹嘛不說話?”
“你是不是……找打?”
說著她抬起右腳,往前方試探。不過半秒,便被擒住。
“江唯一。”
沉穩而平靜,聽不出溫度的男人聲音,在耳畔響起。
江唯一一怔。
……
手腕的麻繩被解開,眼前的布條被扯開,一雙天生多情桃花眼的男人,警服周正,輪廓瘦削,凝望她的神情一片冰涼。
“你…你怎麼了?”江唯一的喉嚨一滾。
時聞不說話,轉身走在先:“小蔣在下——”
哢噠。
後方,子彈上膛的聲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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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無眼,望時警官周知。”
含著笑的男人聲音,戛然一瞬,拉起江唯一所有回憶。
“賀、賀禮澤?”
“真好,”男人含笑,“你還記得我。”
時聞的餘光和江唯一相銜,蒼白沾染指印的女孩臉上,剔透晶瑩的琥珀色瞳仁,驚懼之情言於溢表。
“biepa.”他喉嚨微滾,無聲說了句。
“那個人……”江唯一深吸一口氣,“是受你的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