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遍布天下,替陛下監察百官動向,在刑州自然有錦衣衛,可恰巧就在李茂死的當天,在刑州的一共一十三名錦衣衛也全部被人暗殺。”王安的臉色忽然變得異常凝重,“刑州雖為不毛之地,土地貧瘠,但它是京城通往中原的必經之路。萬一有人居心叵測,那後果不堪設想。”
“指揮使大人的意思是,讓下官全力控製刑州?”徐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王安的笑容又變得極為和藹,柔聲道:“咱家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腳,但也能猜出幾分,所以刑州之事才拖了幾個月之久。東廠的人下手比較快,三個月前已經入駐刑州,但錦衣衛人手嚴重不足,無力顧及。從你對咱家跟六福的情分上,咱家相信你。”
徐然不由得麵露苦笑之色,有些不情願的道:“下官隻是一個醫官,手無縛雞之力,那等凶險之地,下官實在是.....實在是.....怕辜負了指揮使大人的重任呀。”
“哈哈,咱家就喜歡你這般直接。”王安哈哈大笑,道,“怪不得陛下說你是好色之人,必然會貪生怕死,聽到刑州凶險,八成不會想去。不過咱家都給你想好了,再舉薦你為刑州經略。要是有刑州的三萬兵馬給你保命,你還覺得不安全的話,你就別去了。”
刑州經略幾乎就是刑州駐軍總司令,知州兼刑州經略,恐怕大明朝出現這種官員都極少。畢竟文官的地位雖然比武將高,但行政跟軍隊是劃開的,知州並不能直接指揮軍隊。但有了經略這個頭銜就不一樣了,等於就是市委書記兼軍區司令,集軍政大權於一體了。
徐然滿心歡喜的同時,不由得暗自擦了把汗。還好自己稍稍推辭了一下,裝作貪生怕死的樣子,不然必然會被朱由校跟王安起疑。不然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不過這下好了,王安也打消了疑慮,徹底相信了他。雖然不知道王安是不是真的對朱由校忠心耿耿,但起碼王安肯定以為徐然是他的陣營裏的人,而朱由校也會這麼認為,那麼就足夠了。
一個沒有野心,沒有抱負的人還是比較容易控製的,隻需要稍許的威逼利誘就差不多了。果不其然,王安有些慎重的對徐然道:“刑州的形勢並不樂觀,東廠的人之所以如此順利入駐刑州,其中的原因就不用咱家多說了。咱家知道官員都允許帶家眷任職,先皇留下的那些大內侍衛可都是一流高手,另外刑州雖有些貧瘠,但卻是中原入京的主要通道之一,你去主政一方,可要想辦法弄點軍餉。陛下有在刑州組建新軍的打算,這件事你得放在心上,不過也不用太急。”
說著看了徐然一眼,徐然急忙表示了解。就是讓他打著籌集軍餉的旗號自己撈錢唄,算是給自己的利,至於皇上說組建新軍的事,你能拖就拖著點。
看來王安也有自己的打算,組建新軍不是小事,也非一朝一夕的事。可能王安覺得皇上的行事手段還是有些稚嫩,現在還不成熟吧。或許是王安隻想維持現狀,反正自己七十多歲了,離入土不遠了,等自己安安穩穩死了,你們願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