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都這年頭了,怎麼還有商人這麼頭鐵,而且還不停留在嘴皮子上,是踏馬的實幹家。
像京東劉啊,雖然在公開場合不止一次表態說什麼農村兩大不公,什麼貧富差距之類的。
也算是與所謂主流背道而馳了,但基本隻是停留在口頭上。
溫良不同。
在他們眼裏,好聽點的說法是溫良言行一致,不好聽的說法是溫良狗拿耗子,‘真踏馬要把白花花的銀子分配給窮人了’。
難道就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博浪在內部合理分配生產資料分你的去唄,別來沾邊啊。
溫良更委屈。
是老子想來沾邊的嗎?!
我踏馬隻是想要點發展資金,去實現博浪從始至終堅持建設的完備且領先的工業體係。
不多,有20萬億就能完全推動了。
再說了,踏馬一個公司都能負兩萬億,那高高在上的十八家隨便分潤一點出來湊個20萬億多簡單,那不照樣是皆大歡喜?
既然你們都不給,那我自己爭取也沒毛病。
你們能把銀行、地方當提款機,我也是這麼做的啊,我還合情合理合法合規、造福國內產業、賺外彙來著。
你們踏馬又不幹,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給我,我還什麼都沒做,就踏馬開始處處針對我。
分明大家都知道做什麼都有代價,我凡事都需要付出代價,怎麼你們就不用?
那這天底下還踏馬的有王法嗎?
老實說,溫良初次見老李頭時不太成熟的觀點其核心也是:建設完備工業體係。
更早之前剛重生時也是。
隻不過他不隻是觀點,他是真的想去建成。
現在也是。
就跟男人無論多大都喜歡18歲的小姑娘一樣樣,很專一的。
可惜,任何事情的發展注定會裹挾利益,而利益的出現必然引發競爭與敵對。
而進入21世紀以來,不論現在還是將來還是更遠的將來,國內大環境的核心矛盾始終集中在地產業。
更可惜的是,地與產兩個東西以極其輕易的方式把地方、教育、三農、工業、地產商等無數個環節的問題全踏馬裹進去了。
除非溫良放棄自己的堅持,放棄博浪的堅持,讓博浪在比現在更早一些的時候就此打住,否則避免不了衝突。
一定要究其根本,溫良其實沒有那麼多理想,他的理想隻有一個,星辰大海。
隻是在實現理想的路上,眼下這些都不可避免……
總之,因為溫良明確且直白的態度,也因為當下這個時間節點的某些特殊性,會議最終以一種‘不了了之’的形式結束。
沒有討論出任何成果,還是原定方向。
湖北繼續是試點,也僅此而已。
好在溫良從來沒想過要通過這次會來達到什麼,他覺得那些事應該有更多人去操心,比如擰總他們。
至於會場點燃衝突,不過是溫良懶得忍盧老板他們罷了。
嘰嘰歪歪的。
聽得煩。
索性敞開天窗,有脾氣試試各自斤兩。
顯然,盧老板他們現在都沒法有這個脾氣,能這樣不了了之,他們已經很滿意了。
…………
午前,會議結束,溫良率先離場,一點沒避諱的去了趟老李頭辦公室。
老李頭對溫良的做法也沒什麼意見,平和的說道:“商歸商,政歸政,聽起來不錯,可惜沒可能。”
“隻是一個態度。”溫良笑笑,並不在意。
老李頭又說:“倒是沒想到你被動去開創金融事務還能有額外收獲。”
“沒辦法,金融屬於分配價值的重要組成方式。”溫良其實有些無奈,“創造價值的容易被分配價值的束縛。”
“現在算是打開了一扇門。”
“……”
又聊了兩句,老李頭轉而關心了句:“什麼時候能離開京城?”
“應該就這兩周了。”溫良回答,“說起這個,公司總部大廈投入使用以後,我還沒正經去過,我是真苦命。”
老李頭:“……”
苦不苦命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今天溫良讓很多人顏麵無存,還不敢吱聲。
矛盾被徹底捅開,將來麻煩事少不了。
……
溫良也沒多囉嗦,跟老李頭簡單聊了幾句,隨後便收拾收拾去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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