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阿拉伯隧道(2 / 3)

“啊?”加拿大人說道,“這畜牲還能提供一大堆好吃的肉?”

“沒錯,蘭師傅。它的肉,一種真正的畜牲肉,極受賞識,在馬來西亞全國被奉為王孫貴族餐桌上的佳肴。由於人們對這種可以做珍饈佳肴的動物大肆捕殺,它和它的同屬海牛變得越來越少。”

“這麼說來,艇長先生,”龔賽伊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碰巧它是這一種類動物的最後一頭,那麼出於對科學的考慮,是否放了它更好?”

“也許是,不過從夥食的角度考慮,還是捕殺它為好。”加拿大人反駁道。

“蘭師傅,那麼就行動吧!”尼摩艇長催促道。

這時,潛艇上的七名船員像往常一樣,默不作聲、毫無表情地走上平台。其中一位手中拿著一把魚叉和一根類似於捕鯨繩的繩子。小艇已經被解開,拖出了船位,放到了海裏。六名劃槳手各就各位,操舵手掌著舵,我和龔賽伊、尼德坐在小艇的後麵。

“艇長,您不和我們一起去?”我問道。

“我不去了,先生。不過,祝你們成功!”

小艇離開了鸚鵡螺號。六名劃槳手奮力劃著船槳,小艇向這時距離鸚鵡螺號兩海裏的儒艮快速駛去。

駛到離這隻儒艮幾鏈遠的地方,小艇減緩了行駛速度,船槳悄然無聲地劃入平靜的海麵。尼德·蘭手握魚叉,站立在小艇船首。用來捕鯨的魚叉通常柄後麵拴著一根很長的繩子,被刺傷的鯨魚掙紮、逃遁時,必須趕緊放繩索。而我們現在用的繩子不會超過十來法尋,一頭隻是拴在一隻小桶上。小桶浮在水麵上就能夠發現儒艮在水裏的行蹤。

我已經站了起來,能夠非常清楚地看到加拿大人的這個對手。這隻儒艮,又稱海馬,很像海牛,橢圓形的身體拖著一根長長的尾巴,兩側的側鰭末端長著真正意義上的指頭。它與海牛的區別在於上頜兩側各長著一根尖長、朝外的獠牙。

尼德·蘭準備捕殺的這隻儒艮非常龐大,體長不下七米。它躺在海麵上紋絲不動,仿佛是睡著了。這是捕獲它的有利時機。

小艇悄悄地靠近儒艮,隻相距三法尋了。劃槳手們擱起了船槳。我貓著腰,尼德·蘭身體後仰,一隻訓練有素的胳膊揮動著魚叉。

忽然,隻聽到一聲咆哮,儒艮便沒了蹤影。猛力擲出去的魚叉看來隻擊中了水麵。

“見鬼!”怒氣衝衝的加拿大人大聲叫道,“讓它跑了!”

“不,”我說道,“瞧!那是它流的血,它受傷了!不過,你的魚叉沒有留在它的身上。”

“我的魚叉!我的魚叉!”尼德·蘭叫著。

水手們重新又劃起槳來,舵手駕駛著小艇問浮在海麵上的小桶駛去。魚叉被撈了上來,小艇開始追尋逃走的儒艮。

儒艮時不時地浮出水麵呼吸空氣。它遊動自如,速度極快,看來並沒有因受傷而體力衰竭。水手們奮力劃槳,小艇窮追不舍,好幾次距離儒艮隻有幾法尋遠了。加拿大人準備投擲魚叉,而儒艮又一個猛子不見了,根本不可能擊中它。

讀者們可以想象,脾氣急躁的尼德·蘭此時已經氣急敗壞,他用英語中最惡毒的粗話咒罵這隻不幸的儒艮。至於我嘛,我還隻是剛剛開始領教儒艮挫敗我們計謀的本領。

我們緊追不舍,足有一個小時。我開始認為,要捕捉它是非常困難的。這時,這隻儒艮起了後來它追悔莫及的報複念頭,它反撲過來,向小艇發起了攻擊。

它的這一舉動根本逃不過加拿大人的眼睛。

“小心!”他叫喊道。

舵手用他那種奇怪的語言說了幾句話。顯然,他是在提醒他手下的人提高警惕。

儒艮衝到離小艇20英尺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用它那長在嘴上而不是嘴端的鼻孔猛吸了一口氣。然後,它縱身一躍,向我們撲將過來。

小艇沒能避開它的撞擊,差點沒被掀翻。足有一兩噸水灌進了小艇,我們得把水舀出去。不過,幸虧舵手機靈,小艇是側麵而不是正麵受到了撞擊,因此沒有傾覆。尼德·蘭穩穩地站在小艇的船頭,不停地用魚叉亂刺這條巨大的儒艮。而這個龐然大物卻用牙齒牢牢地咬住了船幫,像獅子咬著麅子甩頭一樣,把小艇掀出了海麵。我們一個個前傾後仰、東倒西歪。要不是加拿大人堅持不懈地同這頭畜生搏鬥,並且終於擊中了它的心髒,我還真不知道這次冒險會如何收場呢!

我聽到了牙齒咬鋼板發出的咯咯聲,儒艮拖走了魚叉消失了。不過,小桶很快重又浮出了水麵。沒隔多久,儒艮的屍體也浮了上來,肚子朝天。小艇劃了過去,拖著儒艮,向鸚鵡螺號駛去。

這條儒艮有5000公斤重,必須使用大功率的起重滑車,才得以把它拖到潛艇的平台上。加拿大人堅持要親眼目睹宰殺儒艮的每一個細節,於是就當著他的麵宰割了儒艮。當天晚餐,侍者為我送來了幾片經潛艇上的廚師精心烹飪的儒艮肉。我覺得味道好極了,甚至可以說,即使比不上牛肉的話,至少要比小牛肉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