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不聲不響地把那張學生信息卡放入小包裏,替她拉上拉鏈後又拿手抹了抹那包上的灰,確定不髒了才把包遞給了二千。
“謝謝。”二千同學難得整晚都很有禮貌,她接過自己的包包後看了眼斷掉了的包鏈子,自言自語道:“質量那麼差,小三千的包這麼不經背!”
簡白沒出聲,隻在她邊上站著。打量她時一雙眼緊緊盯著她看。這一看,在路燈下,隻畫了淡淡煙熏妝的二千和餘光還真有一些些相似。
兩人除卻都有一張在簡白看來堪稱完美的臉之外,更相似的是他們情緒波動時流露出來的細節神態,當然還有……那種說不上來的氣場。
“你回家?”簡白問她,“我送你。”
簡白語氣平和,沒有絲毫壓迫感,很容易讓人放下防備。
二千整了整裙子,把那條斷了的包鏈往包上纏了幾圈後抬頭看簡白。簡白今晚穿了條緊身的黑色牛仔褲,上麵隻一件白色v領t,渾身上下除了g家的皮帶和一塊看不出牌子的手表外沒有任何多餘的飾品。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打扮,在他那卻被演繹的高檔帥氣,說到底衣服還是得挑人。
二千同學的小心髒不規則地跳了一下,臉頰有些暈紅,這個年紀的女生最容易產生各種幻想。
見簡白也在打量自己,她故意挺了挺胸,露了一臉傲嬌樣。
“我餓了,我請你吃宵夜。”二千憋足了勇氣邀請,怕簡白拒絕又說,“這附近有一家味道很好的,我時常去。”
她挺立在那的樣子又開始和簡白腦裏的餘光形成重疊。邀請人的話能說得和命令一樣估計也就這叔侄倆了。簡白笑笑,點頭答應。
二千突然換了之前冰冷傲嬌的表情,翹了嘴角笑得異常開心。說到底,畢竟還是個孩子,喜怒完全現在臉上,見簡白答應了,她眉眼彎彎地向他靠去。還沒等簡白反應過來,她的小手已經搭上簡白的臂彎了。不僅如此,還一晃一晃的,就是個童心未泯的孩子。
“走快點,去晚了沒坐。”她扯了扯簡白的手臂,說到。
簡白居高臨下的看她,她今天沒弄誇張的爆炸頭,長發往後梳成馬尾,走在前頭一晃一晃的。看得出來她心情不錯,簡白被她情緒自愈的本事佩服到,這位大小姐估計已經全然忘了就在十幾分鍾前還被一群同齡的女生按著差點挨打呢。
二千帶著簡白去的是一家串串店。因為在網上被大肆宣傳過所以三十來平的店裏座無虛席,連門口的幾十張塑料椅子上也坐滿了等號的人。
簡白第一次來這種小店,見到那長得出奇的隊伍不自覺皺了眉。他雖然在某些時候吃得了苦,但並不包括吃的方麵,他有潔癖,第一眼見到那簡陋的店麵時已經打了退堂鼓了。而且這地方人挨著人,環境吵雜並不適合他套她幾句話。
這樣思慮過後,他果斷拉住了二千。
“換個地兒吧,排隊太長,等得累。”他找了個借口。
二千卻仍興致盎然,抬著眉毛對他說:“排隊長才說明好吃啊!不會很久的,我剛才已經在網上預約桌號了。”她邊說邊拿手機在他跟前晃,一臉對美食的期待。
“大晚上的吃太辣會損毀皮膚!你小心明天長痘。”簡白邊提醒邊把人往外推,直到到了馬路邊,他看見打著空燈的出租車招手就攔,然後直接把人塞了進去。
二千還沒回神,人已經在出租車上了,她看了看身旁坐著的簡白心裏有些忐忑,剛想問他去哪,他先開了口,不過話不是對著她說的,是對著前頭開車的司機:
“去王府井半島酒店,停它對麵就行,就是那家海鮮酒樓。”
司機領了話直接起步。
簡白別過身對著已經傻愣的二千又來了句:“去吃海鮮粥吧,再點個大龍蝦,還有海參羹,你如果不喜歡海參的話鮑魚也行,這個時間不知道還有沒有二頭的。”
說了一堆,都是自己長大後沒再吃過的,她心裏向往,可低頭看了看自己壞掉的包包,小聲說到:“是不是很貴?我最近吃土,那個……”
“什麼吃土?你喜歡吃土?什麼土?”簡白不留戀刷網,並不知道這些網絡暗語,還以為什麼新上市的東西,耐著性子問她。
這樣子的好學直接把二千同學逗樂了,趴在前頭的椅背上笑得直不起身來。
許久之後,她才顫著嗓音說:“你好老土!吃土的意思就是我沒錢了,連飯都吃不起的意思!不行了,笑死我了!這頓你先付吧。”
簡白被她說得沒話,想反駁但看到她開懷的笑顏還是忍住了,一個小孩子而已沒必要和她多計較。
“行了,我請!”簡單說了一句後就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