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又被擰了一把,沈三河死咬著牙才沒讓自己疼出聲。
“幹啥呀,謀殺親夫啊!”
“你說幹啥?說你聰明你成天辦傻事,說你傻吧,這時候又會替兒子想了。”
胡冬菊簡直不知道該說他啥好:“那你咋不想想,就你沈三河有娃子知道疼娃子?你二哥下邊仨兒子呢!”
“要是真有機會拉拔娃子,人家為啥不拉拔自家娃子?”
被胡冬菊問的啞口無言,饒是沈三河再覺得他兒子白胖懂事比沈有糧哥幾個都強,也不好意思腆著臉說沈二湖和他想法一樣。
那就太不要臉了。
誰家不是自己娃子好,屎殼郎都覺得自家娃子香呢。
“那大哥幹啥對二哥那麼好?不行,我明個兒得和大哥說一聲,可別傻了,對人家好給人家送進城了,自己最後啥也不剩。”
耳朵被媳婦擰住,沈三河連連說疼。
“你還知道疼,就你熱心腸,我都能看明白的事,你合計你大哥看不明白?”
“你大哥那腦子拿出來能毀你十個腦子,你那腦子我估摸著也就花生米粒那麼大。”
這可太侮辱人了。
沈三河抿緊嘴不和他媳婦說話。
拿他沒招,胡冬菊拆開來給他講:“大哥就等著年後票選咱們生產隊的副隊長呢,你懂我啥意思不?”
沈三河不以為然:“我知道啊,可這和咱家的大城裏人有啥關係?他到時候都當上工人了。”
“你看,說你傻你還不承認,你想啊,二哥那時候已經在城裏當工人了,咱們村不說頭一份,也是數一數二的有出息了。”
“現在誰都知道他是城裏有人,托人買的工作,那大家是不是得尋思,他能買著一個,就能買著兩個、三個。”
沈三河納悶的點頭,還是沒明白媳婦意思。
胡冬菊手都癢,這個蠢玩意兒!
“大哥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到時候村裏人都這麼想,二哥就成了村裏人都想打好關係的能耐人。”
“那作為能耐人他大哥,是不是就沒人敢得罪了?不僅沒人敢得罪,是不是關鍵時候還得賣個好,也算是賣給沈二湖人情了。”
“到時候借著這些人情,看著吧,投票的時候大哥保管能坐上副隊長的位置。”
胡冬菊說的是沈大海能坐上副隊長的位置,但她沒說的卻是——
等著看吧,到時候沈大海一朝得勢這沈家不一定咋熱鬧呢,依照沈大海的小心眼,春耕時候四房上上下下估計累死累活都得不著幾個工分。
心裏明鏡,這樣的猜測胡冬菊卻不會和丈夫說,她出嫁前她娘特意教過她好幾遍。
說三河和哪個兄弟好,那她就絕對不能當著三河的麵說那個兄弟的壞話,除非被人家算計到自己頭上了。
不然三河那性子藏不住事,耳根子又軟,聽進去幾句是非反倒容易壞了兄弟感情。
果然,聽完之後,沈三河這回是真一宿沒睡著覺。
感情他們兄弟三個裏邊,就他一個大傻子,人倆給自己的未來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說是好兄弟,結果有好事沒一個想著他,沒一個提點他。
隻有他,一眼看得到頭的留鄉下當泥腿子?
沈三河的惆悵一直持續到過年,沈家西屋那邊的氛圍,也在兄弟鬧掰後,再沒和緩過。
和西屋不一樣,年三十,天剛蒙蒙亮,沈錦就穿好新衣服從被窩裏爬出來,去灶房燒上火,掰著手指頭算今天的年夜飯菜單。
“叮,任務發布——好事成雙,新年福氣旺,蒸出一鍋甜蜜蜜的完美糖三角,獎勵錦鯉點2點。”
小錦鯉在意識海裏絮絮叨叨:“這可是我特意給你爭取到的新年福利,別嫌2點少,你們分家規則上才允許我下發2點。”
“對你的統子來說,這已經是超級大出血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