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四房的兄弟,在老沈家都是從‘沒爹’的日子裏熬過來的。
沈有武受過的委屈沈有勝當然也受過。
像受了欺負沒人幫著出頭,像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因著沒人給撐腰被迫背鍋認錯……沈有勝早就習慣自己去麵對這些。
所以剛才一開始聽到他爹說不讓他和他大哥打人,他也沒跟他爹生氣。
沒指望過爹幫自己出頭,自然就不會因為爹攔著自己不讓出氣而委屈。
沒有盼望就沒有失望。
而且換個角度想,他爹以前沒機會管他,現在管管他也挺好,不就是忍氣吞聲嘛,他又不是沒忍過。
可他沒想到,他爹這次……竟然這麼偏著他……
就像曾經的每一次他幾個堂哥在外邊惹禍了,受委屈,回家告完狀他伯伯伯娘立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給自己兒子出頭一樣。
他沈有勝竟也能享受一把被親爹罩著的待遇。
沈有勝捂著又被他爹敲了一下的腦袋朝著他爹傻樂。
樂得沈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還樂呢。”沈疆都不知道咋說這瓜娃子好了,“現在不能打人,但你也別閑著,這是你惹出來的禍累得全家人跟你一起操心。”
“不能全家人給你想法子出氣,你啥也不幹咧個嘴等著人喂。”
沈有勝茫然臉:“爹,那我幹啥啊?”
他不能去找廖文慶當麵質問,出了這茬子事兒也不好找徐芝去掰扯解釋,越描越黑的。
他除了在家裏咧個大嘴生氣,還能幹啥啊?
“蠢。”
這是來自親爹的一字評論。
沈疆提醒他:“你不是說覺得那個叫廖文慶的有問題嗎?”
“那就趁著這個時間,找出來他到底有啥問題。”
怕蠢兒子聽不懂,沈疆還著重說了兩個字:“證據。”
“你明白我意思不?你不能再空口白牙的說廖文慶有問題,哪裏哪裏可疑了。”
“我們信你,徐芝不會信,廖文慶在徐芝麵前可沒暴露過這些問題。”
“所以你最好趕緊拿到你覺得他‘心懷不軌’的證據,要不然哪怕這次的事情解決了,那也沒個完。”
“你一直都是被動的,廖文慶想壞你還能壞你,想接近徐芝,你照樣攔不住。”
沈疆覺得自己可真是最開明的父親了。
誰家當爹的能這麼仔細的教兒子咋對付情敵,咋談朋友。
說句掉價話,他自己搞對象都沒搞明白呢,還得給蠢兒子操心。
哎。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啊。
誰讓攤上這樣不省心的兒子了呢。
沈有勝似懂非懂:“爹,你的意思是我要是再抓到廖文慶在徐芝家附近蹲點,我就給徐芝叫出來讓她親眼看看?”
他眨眨眼睛:“那徐芝要是過去問廖文慶為啥在那兒,廖文慶編瞎話說有親戚或是有朋友住那可咋整啊?”
他也沒跟蹤過人,收集過所謂的證據,他沒經驗啊!
而且他現在天天還得上學,也沒工夫去跟蹤廖文慶啊。
要說換個法子收集證據,找人幫他盯著廖文慶,沈有勝是真不認識城裏的混子。
正常人誰能一天沒正事幹白天晚上的盯人去。
他想了想,視線投向自己大嫂……說起來他家現在白天閑著沒事的,除了他奶外也就剩下他大嫂了。
他二嫂最近娘家給找了個工作,正是忙叨的時候。
要不拜托大嫂白天盯著廖文慶,等他下學了跟他大嫂換班,他晚上盯著廖文慶?
這麼嚴密的盯,他就不信盯不出來廖文慶的狐狸尾巴!
不過……這種事……他大嫂能行嗎?
陳紅英對上自己小叔子看過來的眼神,後脖頸子莫名起了層寒毛。
她張張嘴:“小勝你要幹啥?”
沈有勝:“大嫂,我求你件事……”
“好了。”沈錦打斷沈有勝未說完的話,沒辦法,太了解了,她哥眼珠子一轉她就知道這是憋出來啥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