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小玉詫異地看向低頭不語的莊琦,“你是這麼和你女兒說的?”
“說我小時候推你讓你流產,差點害你一屍兩命?”
莊琦隻悶著頭,一聲不吭。
何小晴看不下去:“夠了!人在做,天在看,何小玉你自己幹過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
“怎麼,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威脅我媽,是想讓我媽改口,讓我媽說你沒有推她?”
“真可笑,把我們說得一文不值,好像我們是陰溝裏的老鼠,可你何小玉就單純了?”
人在做,天在看,這句話從誰嘴裏說出來何小玉都不覺得奇怪,唯獨從何小晴嘴裏說出來。
尤為的刺耳。
就像瘋狗咬了自己一口,自己難不成能回頭和瘋狗對著咬?
何小玉不想那麼掉價,她隻會去找瘋狗的主人。
何小玉:“莊琦,你是一點不信因果報應嗎?”
“所以你是怎麼想的?因為心虛覺得對不起我媽,因為知道自己這麼些年對我做的事兒算是對我媽恩將仇報。”
“所以為了讓你自己心裏好過,為了給你自己扯一張遮羞布,你就遙哪跟人說我曾經差點害你一屍兩命?”
何小玉覺得荒唐得是,莊琦竟然連她親女兒都騙。
連最包容她惡毒性格的親女兒都糊弄……這麼一看,莊琦嘴裏還有一句實話嗎?
何小玉:“你是覺得把髒水潑到我身上,讓別人以為我曾經對不起你,你就能理直氣壯的磋磨我了?”
“這麼對我你就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她側頭看向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一旁的何寬聞,質問道:“何小晴會信莊琦的鬼話,是因為那個時候還沒她呢。”
“可那個時候你在,當時是個什麼情形你心裏有數,你也相信莊琦的話,認定了是我推的她?”
“不是!”何寬聞回答得利索。
語氣篤定得讓沈錦都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
卻不想他緊接著的一句,讓沈錦剛剛對他投去的異樣眼神直接變成了白眼。
何寬聞腆個臉討好的跟何小玉說:“爸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當時是你莊姨沒放好油瓶子,你那個時候才多大?不懂事兒不小心給打翻了很正常。”
“說來也是怪你莊姨,懷孕了都不知道好好看道兒,那地上那麼一灘子油呢直接就踩上去了。”
他還知道給何小玉找補:“你當時伸手是想拉你莊姨,沒拉住,看著好像就是你把人給推了一下似的,也是弄巧成拙了。”
說完,他還搓搓手露出了個慈父微笑,顯然很滿意自己剛才替大女兒說話的說辭。
沈錦:“……”
何小玉:“……”
就連衛見平都覺得無語。
何小玉:“我不用你替我說話,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那油瓶子放那麼高,我當時才幾歲,我夠得到?”
沒想到她會在這件事情上這麼較真。
何寬聞訕訕:“你莊姨說是她用完沒把油瓶子放回去,就隨手放桌子上了。”
“你可能是看著好玩,順手就踩凳子給扒拉下來了。”
什麼都是莊琦說,莊琦說,他就信。
何小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裏最後的失望都消耗殆盡。
連失望都沒了,她這次斷親自己都覺得斷的徹底。
沒有再繼續爭辯的欲望,何小玉踢了坐在地上一聲不吭的莊琦一下。
冷聲開口:“莊琦,要麼你今天就把所有實話都說出來,要麼今天你就收拾東西蹲大牢去。”
“沒有僥幸,你不說實話,我不會放過你。”
“我何小玉這輩子背了太多的黑鍋,今天我還偏偏就不想再背了,我也有能力不用再背了,不是嗎?”
何小玉這一腳說實在的踢得一點兒都不疼,可莊琦就是覺得自己無論是身上還是臉……都火辣辣的疼。
她肩膀更塌,整個人蜷在那兒好似想找個地縫藏進去一樣。
何小晴就見不得何小玉這個囂張樣子。
她滿是惡意的故意道:“媽,她讓你實話實說,你就給她實話實說,大不了咱們也去派出所告她去。”
“她們不是說你雇凶殺人嗎?正好,她何小玉也有這麼一樁,她都不是雇人,她是自己準備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