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星空下的夢,隨著黎明而破滅。
那些看得見與看不見的存在,皆在悄無聲息中崩解為漫天的似雪。
要對他們施行“自然老死”之刑的已經拂袖轉身不再理會這一茬的人們,已然無影無蹤,整個的名為“末日”的巨大精神病院也默然成一張記錄著不偏不倚的時光白紙的模樣。
阿繽和白捷不知道自己正處於一種怎樣的境地,隻知道一切都是那麼的空洞虛幻,一如他們自身。
飄然,淩然,蕭然,寂然。
如未生我時,如他死以後。
像最真實的無法言喻,像最顛倒的南柯一夢……”阿晴陶醉地旁白著。
阿繽和白捷則一臉無語地看著她。
“打住打住,晴姐你幹嘛,拽文拽上癮了?小學畢業了嗎?認識幾個字啊?就這麼愛炫耀?看看情況好吧?你咧咧的這些完全不符合這本書的畫風好嗎?說好的胡謅八扯亂寫一氣呢?有點兒定力好不好?別總想著走老路,太文藝了是不會有人看的。”阿繽沒好氣地說。
“該說不說的,她描述的還是挺準確的,我現在的感覺跟她剛剛說的一模一樣,就是她一說出來吧,反而就差點兒意思了,現在我好像又找著點兒我自己了。”白捷說。
“同感……所以這到底是哪兒?”阿繽問。
阿晴甜美一笑,“我的夢裏!”
“然後呢?有什麼用?看著一點兒也不牛逼啊。”白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到處都是光禿禿的虛無,的確一點兒奇特之處都沒看出來——也許這本身就是最奇特的奇特?
阿晴又說:“閉上眼睛,我說睜開再睜開。”
“靠,搞毛啊?這麼古老的‘開場’,一點兒新意都沒有,以為我會乖乖配合啊?”阿繽一邊說一邊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晴姐,你倒挺會找地方,這裏看起來蠻安靜的,一會兒你一定要輕一點兒,不要太狂躁了,我怕疼……”白捷一邊說一邊興奮地閉上了眼睛。
阿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想哪兒去啦,不要澀澀,要純潔……好啦,睜開眼吧。”
“這麼快?跟眨眼的區別都不大了!”
“這麼快?我褲子都沒脫呢!”
然後阿繽和白捷就睜開眼。
眼前已經不是虛無的世界,而是廣闊無邊的天空、海洋、大陸。
九翼的飛鳥越過蒼穹,遮天蔽日。
金鱗紫爪的龍在咆哮,然後被一粒驀然放大的微光攔腰斬斷。
成群結隊的‘螞蟻’,肆虐過綿延百萬裏的巨大山脈,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隻留一處山巔,恍惚盤坐著一個背劍的少年。
……
所見所聞,皆非現世,阿繽與白捷目瞪狗呆。
阿晴得意地笑著。
“我們……穿越了?我操,太牛逼了,我是不是在做夢?真穿越了?感覺就像被寫成了一本小說,嘶……”阿繽激動不已,並且忽然想起了當年時風紫對白捷說過的那些話——
“此時此刻,是永恒的,不會被時光淹沒的,至少不會輕易被磨滅……你和我共同演繹得這段故事,是被凝固的,就像一部電影一本小說,會被不止一個人看到,不論是現在還是未來,一直會被看到。”
不由得毛骨悚然。
“我操……我操……原諒我隻能用我操來表達我我操的心情。”白捷同樣坤動不已。
“你們的感慨也很沒有新意啊——你們沒有穿越,這裏,是我親手創造的世界,我就是這一切的源點,俗稱創世神。”阿晴說。
阿繽和白捷再次目瞪狗呆。
半晌過後,他們狂呼萬歲,“晴姐!以後俺們兄弟二人,唯您馬首是瞻!”
阿晴淺淺一笑,“說什麼呀!咱們‘逝者如斯’成立之初,就說好了義字當先同生共死,這份誓約,我不會忘的,你們為了我而不惜得罪所有人,便是守約,我又豈能背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