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繽與阿晴根據新手村地圖的指引,走在去往鐵匠鋪的路上。
路上。
看到一個老瞎子,拄著根棍子,在摸索中前進。
“老哥,你要去哪兒?”阿繽上前詢問。
老瞎子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道:“小友,我年邁老朽,時日無多,生平唯一的愛好就是聽別人給我講這個世界的樣子,你能不能給我說說你眼裏的這個世界的樣子?”
阿繽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一隻黑貓從路邊草叢中悠閑地邁步出來。
它喵了一聲,徑自去了。
“是貓嗎?”老瞎子問。
“是的,一隻很漂亮的黑貓。”阿繽說。
“有多漂亮?”老瞎子問。
“很漂亮,我還從未見過那麼黑的貓。”阿繽說。
“有多黑?”老瞎子問。
“很黑很黑。”阿繽說。
“很黑很黑?這跟沒說一樣。”老瞎子說。
“就這麼跟你說吧,我已經感覺到了主線任務的氣息,它離我很近了,胡說八道一盤散沙的日子,即將成為過去。”阿繽說。
老瞎子歎息著,“你怕了?”
“那些比我厲害千倍萬倍的正直善良的人,也會害怕,我又怎敢繼續大放厥詞破壞和諧?萬一某個大佬的小弟的小弟的小弟的小弟……就是心血來潮想踩死一隻小蝦米呢?當然,我不是在說我是個正直善良的人,我隻是個普通人,有點兒憤青的那種,也是俗稱屁民的那種。”阿繽說。
老瞎子捋一捋他的老胡子,說:“果然很黑啊。那你之前怎麼不怕?”
“其實也怕,但我還是覺得,我應該發點聲出點力。我更害怕有一天我成了那個‘偏’,無人為我發聲,無人記得我。”
“昨天有個叫白捷的年輕人跟我說了一段據說是末日之前從網上看來的話,我覺得可以送給你,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為大眾謀福利者,不可使其孤軍奮戰,為自由開路者,不可使其困頓於荊棘,為生民立命者,不可使其殞歿於無聲。不論你以後會不會成為那個‘偏’,都會有人記得你的。”
“但願吧。不過說實在的,我配不上這段話,它的意思太大了。”
路上。
看到兩個醫生在進行著一場不在一個頻道上的對話。
“今天治好了一個病人多年的頑疾,我很開心,他也很開心……”他說。
“今天賺了一個小目標,我很開心,院長也很開心,也隻是病人沒救活而已……”它說。
有的醫生是白衣天使,有的醫生是白無常,恰如有的老師德才兼備,有的老師卻如惡魔,別說是教書育人,它能活生生打死你的孩子,事後賠點錢也就了事兒了,就問你服不服?
路上。
看到一位專家正在和一位農民辯論。
“冥幣不能燒,秸稈不能燒,汙染空氣。”專家說。
“不愧是行家啊,看到的都是重中之重。”農民說。
路上。
看到一位農婦在喜滋滋地給懷裏的小寶寶衝了一杯廉價的科技狠活奶粉,這是她和她丈夫省吃儉用辛苦勞作才勉強換來的。
她不知道的是,村支書家的寵物狗早已經厭煩了山珍海味,開始嚐試棒子茬粥小野菜兒的清淡風了,而且,它有不下十位狗助理,專門負責它的各項日常起居,什麼穿衣服的、清理粑粑的、搜羅美麗母狗的……均有專人負責。
路上。
他們看到一位能力是“攝像之眼與虛空放映”的村民正在招募演員,打算拍一部緬懷曾經那個美好時代的紀錄片。
試鏡者們排成長長的一隊,因為實在人數太多,為了節約時間,每個人隻可以用一句話來介紹著自己的特長。
“我能一天睡25個小時。”
“優秀!通過!”
“我能在翻跟頭的同時織毛衣。”
“完美!通過!”
“我可以熟練背誦銀鐵緯。”
“牛杯!通過!”
“我昨天做夢,夢見我一泡尿把小日子滅了。”
“英雄!通過!”
“我一天能來十發,終生無休。”
“無敵!通過!”
“好哥哥,倫家什麼也不會欸。”
“那我要你幹啥?”
“帶杯進組行不行?”
“那你不是要吃虧了嗎?”
“不要緊,倫家就愛吃龜。”
“炸裂!通過!”
“我演技還可以。”
“無用!醜拒!”
路上。
看到一個村民求見村支書。
村支書的大豪斯前站崗的告訴他:“村支書很忙,你等等吧。”
等到天黑,村支書酒足飯飽出來遛彎。
村民:“尊敬的村支書大人,我有點兒事情想跟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