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這邊三個兄弟各自忙碌,遠在王家村的時嚴已經帶著父母住到長亭縣裏了。
村裏繼奶奶一家也徹底的斷掉關係,還把兩位姐姐的彩禮錢給要了回來。
這事還要從十天前時嚴父子倆回村後說起。
“兒,你說啥?咱們一家要搬到縣裏去住?”方氏驚訝的說道。
時嚴一臉的笑容,點了點頭說道:"娘,你這麼辛苦,現在兒子有能力掙錢了,咱們就搬到縣裏去,一家人肯定是要在一起的,今天我和爹已經去了牙行,看中一間帶後院的鋪子。"
"這,這這,咱們家現在還沒攢夠錢,咱們咋能......"方氏結巴道。
"娘,現在你就不要擔心錢的事情了,兒子今天一天就掙了二十兩呢。"時嚴把有些無措的方氏拉到床邊坐下說道。
方氏一驚,要不是兒子拉著,她都能跳起來:"啥?二十兩?你和你爹在鎮上幹啥了呀?怎麼會掙這麼多銀子?"
這個他知道啊,他還聽來著,時田激動的跟娘子講兒子是如何在茶樓說書,又怎麼被人挽留,有多少人喜歡兒子等等。
方氏聽的是津津有味,心髒砰砰直跳,連連豎起耳朵,時嚴看到娘親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時田也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鎮上說書會引來如此轟動的效應。
方氏粗糙的手撫摸著時嚴的頭:“我兒就是聰慧,當初如果不是娘讓小叔去讀書,該是我兒去的。”
說起這事時田臉上的神色黯然了下來。
當時時嚴的爺爺還在,家裏孩子多,田地也不算少,而且老爺子也會做些工,收入不錯,家裏有餘錢,就想送年齡小的孩子去讀書,搏個前程,不要在地裏刨活,今後他們時家也有個讀書人。
那時候適齡的孩子就兩個,一個是十二歲的小兒子,一個是七歲的大孫子。
雖然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時爺爺當時更偏向大孫子,因為時嚴從小就聰慧,模樣長的就不像莊稼人,小時候粉雕玉琢的,跟個小童子一樣,讓人看著就開心,誰看到都說他有大出息。
可繼奶奶卻是更疼愛自己的小兒子,也不知道怎麼跟老爺子說的,第二天老爺子就口風一變,安排小兒子去念書了。
時田兩口子人老實,不好聽點就是慫,不敢爭取,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再想起來方氏依舊懊惱不已,分家後她就看明白了,無數次的退讓隻會讓他們變本加厲,認為他們一家更好欺負,但是她一介女子能怎麼辦,兒子年齡小,丈夫又是個老黃牛,隻知道悶頭幹活。
沒分家時他們兩口子就是幹最多的活,吃最少得飯,幾個小叔子還喜歡搶兒子的口糧,他們一個個吃的精壯,兒子卻越來越瘦弱。
如今更是飯都吃不起,交糧都需要去借。
一時間多年的委屈湧上心頭,方氏眼睛蓄滿淚水,坐在一旁吧嗒吧嗒掉眼淚。
時嚴見狀慌忙拿出手絹替娘親擦眼淚:"娘,您別哭了,今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