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二月中旬。
昌吉帝下令的恩科會試就定在後天,盛京裏一些出過一甲的客棧,早就已經人滿為患。
時嚴提前兩天進城,住進早就預定好的客棧房間。
本來林子華說讓他去侯府住,離著禮部貢院還近。
但被時嚴拒絕了,一是為了避嫌,因為今年的主考官是林子華他表舅母的親爹,都察院禦史,薛誌明。
二是因為,他一個人在客棧還能靜下來,安心備考,要是去侯府,他怕被富貴迷了眼。
要不得,要不得。
魏子文住在他哥府上,有他哥提點,會試更有把握。
年後開始,他就收到幾封師父送來的引薦信函,他偷偷前去拜訪了幾位他師父曾經的故友。
幾位師伯,非常耐心的為他答疑解惑,尤其在史論上,更是對他幫助甚大。
二月十五,會試如期而至。
會試由禮部主持,共考三場,每場三日,共九天,九天內都要呆在貢院裏。
需要提前一天進場,因為人太多,光是搜查就要一天時間。
好在前頭鄉試時已經有過經驗,林子華把阿福派來陪他科考,等他入場後,大麾等外物就交給阿福。
會試考的是史論五道、時務策五道、經義五道。
大家都知道,這場恩科主要是為了填補去年那場買官賣官大案的官位缺口。
所以很多人都覺得今年題目會簡單些,正因為這樣,今年來參加的也更多。
春闈時期,出來趕考的考生,還有很多舉子進京,他們自知中試無望,就抱著結識各地名人的念頭跑過來,專門打聽各個州府的三甲消息,以便在會試結束後的望京亭詩會中攀附關係。
除此之外還有專門做考生生意的,像往年的一等文章,都會在各種小道消息下傳閱。
包括售賣考官信息,詩集之類的不靠譜消息。
同樣的,也有選擇資助那些出身貧寒的商賈,他們就好像賭徒一樣,下場賭注,隻要押中一個,那便贏了。
二月份的盛京依舊寒冷,好在今日沒有下雪。
來參加考試的人都備著炭。
時嚴的考籃裏還有一壺酒,原本李景想給他弄個自熱發熱水袋,隻需要食鹽,鐵屑和水凝膠粉再加入水就可以了。
其他都好辦,就是水凝膠粉太麻煩,又是需要氫氧化鈉,又是需要玉米澱粉、丙烯酰胺和碳酸鈣……
太麻煩,真的太麻煩了。
算了,不做了,扛著吧。
李景拍著時嚴肩膀:“兄弟,你有一身正氣,我相信你肯定能坑過去的。”
時嚴無言以對,隻能回以他一抹神秘的微笑。
……
“聽說了嗎,這次的主考官是薛禦史,他這個人有些迂腐古板,不是很喜歡花裏胡哨的東西,是個保守派。”
時嚴挑眉看過去,發現是兩個過來湊熱鬧的舉子,難怪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議論考官。
“看到那個沒,河西育德書院的顏玉堂,那可是位大才子,暗樁壓這位奪魁的就有一半。”
時嚴側著耳朵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聽他們聊八卦。
考場外的人太多,時嚴便沒有想著去尋魏子文,他正聽的興起,沒想到魏子文反而找過來了。
“呼…你真是讓我好找,咱們不是說好在那頭樹下彙合嗎,你怎麼跑這來了?”魏子文一路擠過來,熱出一身汗。
時嚴趕緊讓他在一旁的石墩子上坐下來敗敗汗:“人太多,那邊太擠,我就沒過去,沒想到你會過來,你趕緊擦擦汗,別一會脫衣服入場後在受涼。”
魏子文旁邊的小廝急得上躥下跳,感激的看一眼時嚴。
二公子要是考前受涼,等回廬江府後,夫人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他不敢哭喪著臉,不吉利,隻能掛著僵硬的笑容,給他家公子擦汗。
魏子文歇了一會就緩過來了,倆人也沒說上幾句話,那邊貢院大門大開,就開始入場了。
雜亂的人群安靜下來,大家有序的排隊入場。
他們倆都靠後,所以排到他們時已經快三個時辰了,在外麵排著隊也很熬人,可總好過裏麵冷的直哆嗦的。
叫到他倆名字後就分頭去檢查了。
阿福抱著他的大麾,小聲的給他打氣:“時公子加油。”
時嚴感激的點點頭,拿著名牌進去找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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