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嚴的號房不錯,起碼頂棚是完好無損的。
他對麵那位就有些倒黴了,不知道是不是貢院沒有來得及修繕,對麵那位的號房頭頂開天窗,正愁眉苦臉的想辦法遮擋住呢。
進去考場後就不能互相窺探,交頭接耳的說話。
所以每個人都老實的待在自己的號房裏。
當天夜裏,時嚴裹緊又薄又硬,還帶著異味的被褥,上麵還蓋上一層油布。
跟小號行李箱一樣大的考籃被他放在頭邊擋風,二月份的晚上非常冷,號房三麵牆一麵敞開著,冷風呼呼的往裏灌,還好多個油布,號房睡覺的地方也小,他隻能蜷縮著身體,努力讓自己去睡。
第二天一早,時嚴醒來時,天還沒全亮。摸摸有些冷僵的手,趕緊點上炭火,準備一會煮點粥喝。
他這邊米剛下鍋,周圍人也都陸陸續續的起來了。
號房太小,他站不起來,隻能在等粥的過程中他靠著牆壁紮馬步,從腿部慢慢往上發熱,身體很快暖和起來。
正對麵的那個考生,原本凍得瑟瑟發抖,結果一抬頭立刻眼前一亮,也跟著有樣學樣的紮馬步。
有一就有二,沒一會,他們號場其他人就都跟著學起來。
咕嚕咕嚕的熱氣翻騰著,一碗粥很快就煮好了。
時嚴也不倒在碗裏,他直接端著小鍋就開始喝粥,粥裏麵還放了一點肉絲,一邊喝著肉粥一邊想,要是有皮蛋就好了。
他吹吹粥,又喝了一口。
肉絲都是提前熏過的,然後切成絲,用油紙包裹住。
他是煮湯,還是做飯,都可以放進去些,增加營養體力。
這邊的肉香被風吹的四處亂竄,對麵的那位舔舔嘴唇,就著香味夾起被熱水泡軟的饃饃幾口就吃下肚,剩下的熱水也沒浪費,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肚。
大家都沒敢吃太多,畢竟是在考場上,要是如廁會比較麻煩。
每個號房外麵都會掛著一個牌子,一麵是出恭,一麵是入敬。
小號有小桶,倒是可以在號房解決。
大號就麻煩了,不但需要人全程監視去茅房,還會在上完大號後在考卷上留一個記號,俗稱屎戳子。
所以一般考生都是在小桶裏一並解決的,能少吃點就少吃點,畢竟要考九天,雖然現在是冬季,但在狹小的號房裏,天天與屎尿為伴,也不是什麼好受的滋味。
時嚴看了一眼對麵的那位,見他正咧開嘴對著他笑。
瞧著有些憨啊,時嚴覺得這人還挺有趣,他便友好的回以微笑。
臨近考試時間,時嚴拿出古墨婉送他的那套筆墨,擺放在桌麵上。
炭火已經撲滅,他就不停的搓著手哈氣。
隨著一聲鑼響,所有人精神一振,第一場考試正式開始。
頭尾分別守著各兩名官差,試卷到手後還不能動筆,需要聽第二聲鑼響。
期間官差巡視,但凡提前動筆答題者,卷子作廢。
“duang~”的一聲。
昌吉帝四年,恩科會試拉開序幕。
第一場史論五道。
“周唐外重內輕,秦魏外輕內重,各有得論”。
時嚴握著毛筆,沒著急落筆,周唐秦魏是初夏千年前的朝代,他聽師伯講述過,根據少量記載,當時的陸地更加廣闊。
直到一場天災,陸地四分五裂,這也是形成,大宛,槐國和滄溟這三個島國的原因。
而周唐秦魏則是天災前的朝代,根據留存下來的書籍記載,那個時期的周朝是實行諸侯分封製,最後造成諸侯做大。
唐朝則是實行藩鎮製,導致藩鎮做大,形成事實上的藩鎮割據。
秦魏指的是秦朝和北魏,中央集權製使權利集中於皇帝手中,地方權力過小。
這道題讓答的就是兩者相較各有哪些可取之處?
時嚴看著題目,腦子忍不住有些發散,這種問題,真的會是昌吉帝提出來的嗎?
收回發散的想法,他低頭看試卷,心裏有了答案,活動下手指後落筆:“天下之患無常處也、惟善謀國者、規天下大勢之所趨、揆時度務、有以製其偏倚之端、則不至於變起而不可救。
夫立國之初、每鑒前代得失、以定一朝之製、時勢所迫、出於不得不然、非能使子孫世守以維萬世之安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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