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六月夜。
穿著不合腳的高跟鞋,有些踉蹌走下車的程慕蹙著眉攏了攏身上的薄裙,心裏吐槽公司給安排的破衣服。
要不是那個狗屁係統要求她必須參加今晚的聚餐,她才不會來。
身後的助理林洋看程慕這副自視清高的樣子,扯了扯嘴角“嗬,等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她和程慕同是科班畢業,憑什麼程慕就能當演員,自己隻能給她當助理?心裏對程慕的怨恨早不是一天兩天了,因此聽到公司有意找新人去陪酒,她立馬就建議公司讓程慕去。
程慕進入包廂,裏麵空無一人,又拿出手機看了眼通知上的時間,確定是自己提前到了一會。
難道別人都還沒來?
正想著,包廂的門被打開,隻進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人,一雙眼睛不掩情欲的肆意打量著程慕。
程慕意識到不對勁,開口大聲呼叫原本等在門外的林洋,此時的門外哪裏又有林洋的身影。
將包廂門關上,喝了些酒的宋永昌步履輕浮的向程慕走來,坐在程慕身旁。
身旁酒氣熏天,操著一口方言的宋永昌不斷向程慕靠近“跟了我,下一部劇的女主角就是你。”
看著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程慕惡心的反胃。
“我去你的,幾天沒刷牙了,這麼惡臭。”程慕強忍住伸手打人的衝動,趁宋永昌沒反應過來快速的衝向門口。
穿著高跟鞋,程慕拖著身上的長裙踉踉蹌蹌的向包廂門口奔去。外麵的光線剛一照進包廂內,程慕突覺頭皮一痛。
濃密柔軟的秀發被身後的宋永昌粗暴的扯在手裏,強迫著程慕與其對視。
“小姑娘家家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服侍我,小爺心情好了還能讓你好受點。”另一隻油膩的手順著程慕身體的曲線緩慢向下,像一條粗鄙不堪的胖蟲在樹幹上緩慢爬行。
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程慕有些泄露春光的胸前。
程慕一陣惡寒,更加用力的掙紮,高喊救命,祈禱著能有人經過這裏。
宋永昌沒想到程慕這個時候還在做無力的掙紮,險些被程慕掙紮開來。
女人的叫喊聲,讓宋永昌興奮不已,手上更沒了輕重。
拚命撕扯之間程慕透過門縫看到外麵有人經過,叫喊聲愈發的大。
“救……”
剛喊出一聲,就被宋永昌用剛剛扯住秀發的手緊緊地捂住嘴巴,另一隻手強行的放在程慕的腹部,用力的試圖將程慕拖向包廂裏麵。
拖拽過程中,腳底處傳來的疼痛提醒了程慕,反應過來後幾乎是一瞬間就將不合腳的高跟鞋脫了下來,狠狠地用力砸在宋永昌頭上。
受了傷,宋永昌手下的力氣也小了不少,程慕抓緊時間掙脫男人,甩掉另一隻不合腳的高跟鞋,再次向門外奔去。
門外西裝革履的男人步履匆匆的向外走去,完全沒注意到身旁包廂的門被人用力的推開。
出來一個頭發亂糟糟,小臉因被用力捂緊略有些發白的女人,身上的長裙也皺皺巴巴,看起來不堪極了。
本應出門拔腿就跑的程慕看著門外的男人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會遇到紀蕭然,原本憋了許久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反應過來的程慕一把抱住紀蕭然,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一臉哀求道“蕭然,救救我。”
包廂裏的男人被高跟鞋砸了以後,火氣更大,摔門出來就見程慕找到了救兵。
程慕見男人追了出來,一雙似水的眸子裏充斥著害怕與無助。
紀蕭然蹙了蹙眉毛,將渾身發抖的女人拉在自己的身後,一副保護的姿態。
追出來的男人見紀蕭然如此,伸手將順著頭流到臉上,語氣不屑道“別多管閑事,今兒這事,就算是你也不能將人帶走。在城西,我,你根本惹不起。”
宋永昌也算是城西一霸,在城西這個地界,他完全不將紀蕭然這個商人放在眼中。
管他什麼鍾江集團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