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啊!敬愛的神明啊!救救我們吧,救救你無辜的子民!”溪埔社的首領老加裏在廣場跳大神。
老加裏嘴裏嘟嘟囔囔,長相蒼老,頭上插著雞尾羽,是平埔族裏麵少有的長者,而底下的村民則雙手合十在祈禱,麵上滿是愁意。
這是大武臘見到的場景,如果是之前,他會跟著一起祈禱族人平安,因為他對痢疾這種病無能為力。
可現在他能掌握命運,他見到了神的使者鄭克臧,他有能力拯救這一切。
“首領大人,我是獵人大武臘,我有事情和你商議。”大武臘上前一步,大聲喊道。
大武臘的突然出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武臘,無論你有什麼要事,一切等祭神儀式結束再說。”老加裏不為所動,繼續跳大神。
“首領大人,我有辦法驅趕邪病,我從邪病手裏活了下來。”大武臘單刀直入。
聽到此話,老加裏愣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盯著大武臘,用眼神確定他是不是認真的。
大武臘也不慫,眼神堅定,完全不怯場。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眼神則是透過窗戶傳遞出的內心世界的本質。
老加裏相信,一個公正無私的人,那他的心底就像一方晴朗的天空,清澈、潔淨、透明,他選擇暫時相信大武臘。
“大武臘,如果你說的是假的,如果你欺騙神明,那我會把你逐出溪埔社,到時候,你自生自滅。”老加裏說完,便暫停了祭神儀式,將大武臘帶到屋子裏商討。
知道首領相信了自己的話,大武臘把他之前在鄭克臧那裏所見所聞全部托盤而出。
老加裏沉默了,心中陷入了掙紮,如果想要救族人,那就要投靠那些明人,可是,大武臘說的神使和神水是真的嗎?
“哎!”老加裏歎了口氣,“帶他們來見我吧,先看看再做決定。”
“好,請首領稍等片刻。”
......
伴隨著溪埔社村民警惕的目光,全副武裝的汪洋眾人來到了首領的會客廳裏。
進門前,為了彰顯誠意,汪洋讓大家把火銃和刀放在門口,當然手雷還別在腰上呢。
反正他們也看不出來是什麼,萬一出了意外,就能用上。
要是他們掛了,就辜負了監國殿下的培養。
“首領您好,我是監國殿下的使者。”汪洋禮貌的自我介紹,老加裏對他第一印象還不錯。
能說土話的明人很少,其實老加裏也會一點明話,年輕時他走南闖北,紅毛夷見過,明人也見過,每個族群都有好人和壞人,幸運的是,他遇到的好人多一點。
“如果真如你所說,能治好我的族人,我們將獻出忠誠,但請監國殿下善待我的族人。”老加裏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首領,你放心,大武臘和我都是誠實之人,我們監國殿下是神醫,如果他救不了你們,這世上就沒人能救得活你們的族人了。”
汪洋見目的達成,當即向老加裏道別,將消息帶回給鄭克臧。
汪洋的初次對外行動大獲成功,老加裏等人親自送他們離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