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港,一家地下酒吧。
雷穿著背心,裸露著肌肉與傷疤,隨著音樂在舞池中扭動著,與他平日裏的形象大相徑庭。
扭了一會兒,雷逐漸從舞池中央挪到邊緣,然後悄悄溜進衛生間。
在衛生間躲了一會兒,確認安全後,雷從天花板裏掏出用塑料袋包著的衣服換上,又戴上一頂鴨舌帽,低著頭從後門離開,隱沒在黑漆漆的巷子裏。
循著腦海裏的地圖七拐八拐,走出臭氣熏天的小巷子,來到一家便利店門口,買了包煙。
不經意地抬頭掃了一眼便利店樓上的公寓,撕開包裝,叼出一顆來,一邊點燃一邊鑽進旁邊的巷子裏。
半小時後,老奧拉夫從樓上走下來。
“一包煙。”
老奧拉夫走進便利店,一邊賊溜溜地四處觀察著,一邊說道。
見店員警惕地盯著自己,老奧拉夫咧嘴一笑,指指樓上。
“薩拉不讓我抽煙。”
“噓,別告訴她。”
店員在這裏工作了七八年了,對老奧拉夫很熟悉,聞言了然地點點頭,笑著給他找零,還順手的哥他一盒火柴。
“旁邊巷子裏看不到。”
店員見老奧拉夫還在四處尋摸,開口提醒道。
“哦!好,謝謝!”
老奧拉夫拿著煙跟火柴走進巷子。
…………………………
周日。布魯克林看到了一則令他感到震驚的新聞——今日上午,塞德裏克被發現死於退伍軍人俱樂部倉庫內。
布魯克林腦子裏飛速閃過一係列陰謀論,大腦開始瘋狂運轉。
塞德裏克之死要麼自殺要麼他殺。
結合塞德裏克的為人,及近期輿論風向,他殺可能性非常低。
但自殺也說不過去。
塞德裏克那種內心強大的人也會自殺?
布魯克林想了一會兒,把自己繞蒙了。
他不再嚐試推理塞德裏克是否自殺,而是考慮這件事的後果。
不論如何,塞德裏克死了,紐約市退伍軍人俱樂部的負責人死了,一位剛剛參加完布魯克林審理桉件並受人詬病的律師死了。
思考片刻,布魯克林給溫士頓打了過去。
退伍軍人團體,這是個機會。
……………………………………
12月17日,周一。
經法醫初步判斷,塞德裏克為自殺。
幾名退伍軍人俱樂部骨幹也站出來作證,那晚本來是幾個俱樂部老人聚在一起,準備安慰塞德裏克。
結果酒喝的有點兒多,不知從誰開始,就提起了最近的輿論風向,接著越說越多,說起了羅伯特·貝爾斯。
喝完酒,他們幾個就迷迷湖湖地離開了,塞德裏克因為深陷輿論風波,並不回家住,而是繼續住在俱樂部的倉庫裏。
結果第二天,貝拉來倉庫給塞德裏克送早餐時發現,塞德裏克都凍硬了。
骨幹成員與貝拉的證詞與警方所掌握的線索相吻合,且警方沒發現什麼其他可疑線索。
….“雷根局長讓我準備發言稿,明天新聞發布會上發言呢。”
介紹完塞德裏克之死,大衛唏噓著說道。
“你可以讓你的組員幫你寫。”布魯克林給他出了個不懷好意的主意後問道“貝拉女士的情緒怎麼樣?”
“不太好”
“看得出來,她跟塞德裏克的感情很好。她是強撐著希望能找出殺害塞德裏克的凶手的,在聽說確認塞德裏克是自殺後,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兩人聊了一會兒,掛斷電話。
布魯克林考慮了一下,給溫士頓發了條短信,詢問他雷根局長的情況。
第二天,警方舉行的例行新聞發布會上,雷根局長露了個麵後,並沒有發言,而是讓大衛主持工作。
在會上,大衛彙報了nypd的工作成果,警員們的努力與付出等工作內容。
在稍後的提問環節,有記者提到塞德裏克之死,詢問‘有消息稱塞德裏克之死是自殺,請問屬實嗎?’
大衛看了一眼提問的記者,點點頭。
新聞發布會還沒結束,就立刻有一大群記者敲響了塞德裏克家的房門。
他們興衝衝地站好位置,伸長胳膊舉著話筒,隨時準備從開門人口中獲取第一手信息。
或者根本不需要貝拉開口,他們隻需要一段貝拉接受采訪的錄像即可。
可惜的是貝拉拒絕接受采訪,她甚至連門都沒給他們開。
記者們隻能站在塞德裏克家門口,以緊閉的房門為背景,衝著鏡頭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