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樂舒哽咽著埋進他的懷中,與他相擁而泣。
這世間最好的事情,不過“失而複得”。
一旁的小丫頭見雲樂舒又活了,驚得跌倒在地,目瞪口呆。
“我如何舍得丟下師兄去見閻羅王呢,此次回去我們便跟師父坦白好不好?”她溫聲問道,生怕一不小心便打碎這甜蜜夢境。
雲蔚霞起,水光粼粼,二人渾身濕透,發羽交纏,偎依一處,竟似一對於河畔默默私語,互梳丹羽的鴛鴦。
君亦遠方驅趕了一波看客,眼下又聚了許多過來,紛紛為這一幕深深驚歎,有的豔羨,有的感慨,有的興奮。
雲湞將雲樂舒推開,雲樂舒卻抱住他的脖頸不放,“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嚇你,師兄你就答應我吧,回去便和師父說你要娶我,可好?”
雲湞聽她在大庭廣眾下如此露骨求愛,忙不迭地捂住了她的嘴,“雲樂舒,你知不知羞的,你是個姑娘,怎如此口無遮攔?”
餘下看眾又掩口而笑,人群中的女孩們露出豔羨目光,更有些年紀尚小的,羞得滿臉通紅。
如此一對玉人連珠合璧,確實秀色可餐,惹人羨妒。
君亦止長眸一凝,透出幾分陰冷,心頭五味雜陳。
木樨香、木樨刺青、生辰宴、詐死......
她既有假死的本事,用江湖秘術隱藏真容必然也不在話下,他在腦中推演片刻,一副殘缺的畫麵終於成形,陰沉的臉突然揚起一絲諷笑。
他的弟弟夥同外人給他演了一出金蟬脫殼的好戲,隻有他蒙在鼓裏,雲霧重重。
“好啦,現在你們倆抱也抱過了,情也表過了,再不回船上換身衣服真該著涼了,快走吧。”君亦遠忍不住開口調笑,絲毫未覺背後君亦止投諸身上的徹骨寒光。
雲湞耳根子唰地紅透了,顧不上其他,急扶起雲樂舒,怕她真著了涼,嗔怪道,“可玩夠了?快回船上換身衣服。”
“噢,對了,小丫頭,你的鐲子,給!”雲樂舒聽話地點頭,忽然想起手中的鐲子,轉身便把鐲子還給了那浣衣的小丫頭,嘿嘿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時興起捉弄我家師兄,倒嚇壞你了。”
雲湞看了她一眼,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不不不,我還要多謝姑娘幫我拿回了鐲子,姑娘無恙真是太好了,那我先告辭了,謝謝了......”說罷便提起衣籃急急離開了。
兩人回到船裏換了衣裳,紫璃又遞過熱茶讓他們暖身。
“我雲樂舒發誓,以後再也不騙師兄了,那師兄......你能不能答應我方才的請求?”雲樂舒抓著雲湞的手,一臉賠笑,又不死心地繞回了方才的問題。
此次確實鬧大了,她也沒想到精通醫術的師兄竟然輕而易舉就被她唬住了,更沒想到,差三錯四的竟得了個意想不到的好結果。
她嘴上說著知錯了,心中卻狂喜,不住地讚自己這靈機一動,逢場作戲的天賦。
雲湞的手被她抓著輕輕晃,晃得他心都軟了,看著她嬌憨服軟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將她的披風攏了攏。
“脈搏盡失,心跳全無,氣息掩沒,體溫驟去,龜息丸就可以做到,我真是大意,白白被你騙了這麼多眼淚。”雲湞說得憤慨,卻裹著萬般柔情,心中滿是慶幸。
誑騙便誆騙吧,沒有什麼比得上她好好活著重要。
“對不起嘛......下山時我偷偷從私櫃裏拿了一顆,想著不用就浪費了就......”一隻粉藕般的手輕撫上雲湞的臉,捧著那張玉質瓊光的臉得意地笑,“反正師兄已經承認了,原不原諒的,我不在乎。”
她知道情深則亂,他方才如此緊張,如此傷心,原來也是將她放進了心裏的。
可惜她深陷單方的仰慕之中不可自拔,竟是一點都不曾發覺,一直以為他待她真隻如師兄妹一般,“師兄,你藏得太深了,你要是早些與我說,我也不用這樣辛苦了。”
她不是故意抱怨,這些年追在他身後,不停地試探,猜度,自我質疑,她不是沒有半分委屈的。
雲湞心事重重,輕輕撥開她的手,一言不發。
雲樂舒以為他還在生氣,正想再哄哄他,誰料他卻用他的大手裹住了她的小手,嚴肅與她說道,“回山之後,我便向師父言明心意,縱師父不同意,我們也生死相隨,永不分離。”
他眼裏光芒熠熠,堅定如炬,說出的話如最鄭重的承諾,最深情的剖白,一字一字落拓於雲樂舒滾燙的心房,將她的心壓得沉甸又潮熱。
連君亦遠這個風流浪子聽得這話也生出一絲觸動。
男女相互奔赴的純烈之愛,還真有些動人心弦。
生死相隨,永不分離這樣美好的詞語在心裏盤桓了年年歲歲,今日雲湞將最心底的秘密托出水麵,便似燙下了不朽的誓言。
從來都是你在主動,此次便換我,我亦如從前將你護在心尖——以夫之名。
。您提供大神壑中溪的美女扶額,剛出狼窩又進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