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巧取豪奪這一套玩得很溜(2 / 3)

“在下並非洪水猛獸,夫人何必這般躲避不及的模樣?”見她一副怕跟自己扯上關係的樣子,嶽暻更想逗弄她。

“嶽君誤會了,我無此意。”雲樂舒看了一眼遠處,心中愈發著急。

嶽暻看出她的急切,“既如此,那便一起走吧,再拖延,恐怕晚宴都要結束了。”

雲樂舒看著自己一身的華服,暗自歎了口氣,勉強點了點頭,“好吧。”

主人家乘轎,卻放著客人步行,確實也說不過去。

嶽暻臉上的笑意若有似無,突然誇道,“夫人著我國服飾,很是合適。”

雲樂舒淡然笑道,“還行。”

所幸嶽暻沒再說什麼,貓兒自回到雲樂舒的懷裏,身上明顯不再繃著,在溫暖的懷中不過安分了一會兒,便開始拿爪子去玩雲樂舒蓮蓬衣上的白狐毛。

雲樂舒捏住它肉呼呼的爪子,低聲笑罵,“你這小狸奴,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晚宴已過半,君亦止又笑承了幾杯敬酒,隨後婉夫人文娉婷在舅舅的幾番眼色提醒下準備上前敬酒。

她稍顯緊張地舉著酒樽,手有些微微顫抖,眼裏盡是少女的嬌羞和拘謹。

卻聽見一女子的聲音自仙洲水濼入口朗朗傳來。

“妾身來遲,請君上責罰。”

她聲清如水,仿佛青荷承雨露,聽來尤其舒服,語調清冷,又挾了幾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

君亦止正要接過文娉婷手中的酒杯,聞此驀地一頓,循聲望去,頓作驚鴻一眼,心中似有焰火轟然綻開。

君亦萱驚喜喚道,“姐姐來了,咦?滾滾怎麼和姐姐在一起?”

眾人紛紛往那兩個迎麵走來的身影看去,臉色各異,卻無不在驚歎。

粉膩酥融嬌欲滴,風吹仙袂飄飄舉,好風南來,拂動她廣袖裙衣,撩撥她腰間碎玉,撫弄她青絲發帶。

她長身玉立,像一把透水白玉雕就的玉傘,兀自收攏著,委委佗佗,雍容自得。

雲樂舒俯身行禮,一身九天飛仙服輕盈似踏雪,使其渾身散發著淡雅螢光,她眼中似有光芒流轉,抱著一隻毛色雪白的貓,靜靜等候主座上的君王開口。

有人咂舌,“難道是嫦娥仙子下了凡?”

可她懷裏抱著的分明是一隻貓。

與她並肩的嶽暻,一身玄衣,硬朗挺拔,如同勁鬆守護著仙鶴。

兩人同處一個畫麵,竟如一幅淡毫輕墨,高雅超詣的畫作,二人之仙姿神韻,般配之絕,叫人看了隻覺賞心悅目。

“君上若是降罪,鄙也難逃其罪,怪鄙貪睡誤時,一時心急竟還迷了路,實在失禮。”嶽暻在階下拱手施禮。

君亦止掩了心中不悅,露出一絲笑,“嶽君是客,豈有降罪之理,請入座。”

嶽暻施施然入了座。

席上之人對於嶽暻的遲到顯得興趣寥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下那個陌生的女人吸引了。

君亦止麵色和緩,眉眼含笑,溫聲對她說道,“過來。”

那樣的溫情和寵溺,出現在他那張永遠帶有幾分威肅的臉上,實在詭異至極。

雲樂舒將貓交給副席的君亦萱,彎腰將滾滾遞過去時以廣袖遮擋將自己手中緊緊攥著的信塞給了君亦遠。

然後頂著眾人或驚豔或嫉恨或驚訝或探索的目光,緩緩走到君亦止身旁,文娉婷這才臉一陣白一陣紅地收了酒杯退回座位。

眾人始知,那副座原是為她而設。

君亦止修長的大手伸了過來,小心扶她入座,雲樂舒頓覺座下朝她投來的目光越發鋒利。

在灼灼目光裏,君亦止竟親自替她斟了一杯酒,若無其事地笑著,“夫人當罰,就罰飲酒一杯。”

雲樂舒暗暗咬牙接過酒杯,君亦止卻欺身過來,她不料君亦止如此大膽,竟然當著眾人的麵調戲她,她情急之下欲推開他去,他卻隻笑著替她將一縷碎發撥至耳後。

“為何與嶽暻並肩而來?”

他低沉的聲音忽然闖進耳中。

她不理會,隻仰頭喝下酒,胸腔中一片火辣,身上也開始熱乎了起來。

她將酒杯塞回君亦止手中,單手解了白狐蓮蓬衣的係帶,慕梅隨即替她取下,放在臂彎裏收著。

嶽暻的座位與她相隔不遠,也不知是否聽見君亦止方才的那聲質問。

“不知這又是哪位夫人?”皇甫丹終於坐不住了,麵色不虞。

其實他早有耳聞此女的存在,卻不知她的底細,更不知君亦止竟讓她這樣身份不明的女子出席這餞別宴。

此女沒來之前,君亦止對其他幾位態度尚算溫柔親近,可她一來,前後做一對比,隻覺有如雲泥之別,讓人倍感嘲弄。

他們隻知其自民間而來,是個生於山野的女娥,其餘一概不知,即便皇甫丹命人打探多時,卻也無果。

有人說,此女是君亦止年少時的青梅竹馬,兩人原本情意甚殷、私定終身,但因時局不穩,呂後作梗,致兩人被迫分離多年,終於等到宮中重聚之日。

有人說,此女美豔不可方物,最擅迷惑勾魂之媚術,實質上是山中修行千年成就人身的妖狐,否則從不近女色的君上怎會獨寵其一人。

還有人說,其為君上早年下蘇州微服出巡時偶遇的青樓花魁,唯恐世人議論美人身世,隻好將其秘密送入皇宮養在身邊,不許泄漏其出於煙花之地的不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