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本王認輸,你不是小梨子,小梨子是本王府裏那條愛咬人的小狼狗......”君亦遠捂著頭,一副倒戈卸甲的模樣,嘴裏依舊不饒人,眼中也含了笑。
“你才是小狼狗。”紫璃撂下白玉盅,作勢要揍君亦遠,鬧得君亦遠直求饒。
也不知是為什麼,每一次都能被他逗得七竅生煙。
雲樂舒看著他們鬧騰笑罵,也被逗得直發笑,直持續到開門送客時臉上還帶著笑,以至於肖嬤嬤、印雪幾個送他們出門時很明顯地多了幾分熱情。
肖嬤嬤甚至還忍不住說了句,“王爺,姑娘,你們有空常來,下回來老奴給你們做好吃的。”
君亦遠對此,很是受寵若驚,又覺雲樂舒如今被當作頷下之珠般地擁簇著,一喜一怒皆令上下牽念著,倒真有幾分殊寵妖妃的意味,不禁對君亦止莫名地擔憂起來,但願他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出宮時君亦遠試探地問紫璃,“他們二人到底是親兄妹,強行結合有違天理,若我皇兄真動了心,樂舒妹妹從此留在宮中與他琴瑟和鳴,難道不好?”
紫璃幾乎沒有猶豫,“不好。我支持她出宮去尋公子,並不是真的盼著他倆在一塊......”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雕金繪彩的額枋畫柱,眼神裏滿是慎肅,“公子他是個束身自重、身心負累之人,先生親手為他設了那桎梏,他這一生恐怕再也掙脫不開,他是不會答應小姐的。”
君亦遠實在不懂,“既然如此,那為何樂舒妹妹就不能換一個人愛?為什麼就非要她去出宮去撞那南牆?”
“你不懂,他是皇帝,這宮中是囚籠,還是充滿刀光劍影的囚籠。小姐她即便不能和公子在一塊,她也該自由地活在天地間,看蒼山暮雪、大漠孤煙,聽烏篷夜雨、蟲鳴螽躍,置身於廣袤遼闊之境,她的眼界心境開闊了,才能放下與公子的那些過往,騰出位置給別的人,絕不能留在這宮中與其他女人纏鬥至死。”
她這麼說,君亦遠就全懂了。
君亦遠和紫璃走後,天已開始黑了,用過膳後君亦止還未回來,雲樂舒因晚膳吃多了撐得慌,印雪、慕梅便陪著雲樂舒去散心消食。
“這是怎麼了?”見慕梅一路悶悶不樂,雲樂舒忍不住問,“你今兒統共也沒說幾句話,方才欲言又止的想對我說什麼?”
“沒有......”慕梅垂著頭,悶聲道。
雲樂舒想了想,試探地問,“關於立後之事?”
慕梅被猜中心事,抬眸看向雲樂舒,雲樂舒便知自己猜對了。
“宮裏宮外有爭議,這很正常。”她語氣稀鬆,風吹得她長發飛揚,她隨意撫了撫頭發,慢悠悠地走著,似乎毫不在意這些爭議。
自從知道立後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之後,她便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反正一年之後君亦止自會尋個由頭讓她出宮。
“可她們說夫人是狐狸精,蠱惑君上立您為後,而且奴婢聽說,前朝好多大臣都已經聯合禦史台上奏,勢要阻止立後大典。”
君上立心愛之人為後,怎就說成是蠱惑?再說,她們夫人雖然美麗,卻何曾做過狐媚惑主的事兒,她有時倒覺得夫人待君上有些——不上心?
“慕梅,不可妄言。”印雪道。
君上必定不願夫人受此等言論煩擾,她們的職責是照顧好夫人,安撫好夫人,為君上解憂,而非給她添堵。
慕梅便閉了嘴不敢再說話,隻默默跟在旁邊,想到永壽宮的人趾高氣揚、冷嘲熱諷的樣子,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雲樂舒雖對這些事情不甚關心,君亦止也不與她說這些,可聽慕梅這麼說來,不免也為君亦止捏了把汗,禦史台最是公正無私,守正不撓,這都被那幾個世家大族撬動了,可見君亦止要立她,是何等逆情悖理之舉。
但他若在此偃旗息鼓,連這第一步都邁不過去,任由前朝後宮攪和在一處,接下來阻挫幾何,便更加說不準了,圖璧已然安定,卻也禁不起什麼外戚專權亂政之事,君亦止既迫於形勢應了納妃之事,讓皇甫明月做了後妃,便不可能將這一步讓出去。
沒有一個皇帝不想集所有大權於自己手中,還不受任何約束,君亦止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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