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麼了?”李鈺春皺眉,又很嫌棄地放開手。
雲樂舒完全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
若李鈺春沒有下藥,那會是誰?誰下了這合歡散,目的是什麼?難道是君亦止自導自演......他不至於如此卑劣吧?
她理不清這團亂麻,這些日子陸續發生了許多事,樁樁件件,全指向她,她隻覺得自己再不離開這個鬼地方,或許不是殫精竭慮而死,就是遭人算計而死。
君亦止從一開始就在算計她,慢慢地把她引入陷阱,然後姿態優雅,不慌不忙地把她一口一口吃掉。
她被蒙在鼓裏,吃了悶虧也尋不到他半分錯處......她哪裏鬥得過他那副九轉心腸呢?
她冷不防打了個寒戰,許久才與李鈺春明說,“合歡散為男女房中秘藥,能......促使陽舉、媚人心神,總之......是個汙穢的東西,昨夜他回來時就已經有些跡狀,又隻在你宮裏待過,你自然有嫌疑。”
李鈺春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撫著胸口吐了口濁氣,才把雲樂舒這段話消化了下來。
昨夜君上竟然被人下了合歡散,而嫌疑全在她身上,這......她實在冤枉啊。
“我是氣君上不肯留在長春殿,但一直不就這樣嗎?除了你,誰也留不住他,我早就猜到是這樣,可這種事我真的不屑做!”李鈺春耳紅麵赤辯道,心裏也有些費解。
左右君上用了那藥寵幸的是她,她承寵已久,有什麼損失呢,至於這麼難過嗎,反應這麼激烈做什麼?
她細細盯著雲樂舒,對方卻隻失神地看著高聳的宮牆,她始終摸不透她是怎麼了。
可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卻又讓人想去相信入宮真的非她所願,之前什麼聖寵不衰、夜夜春宵隻怕是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君上和她這麼做,必有原因。
雲樂舒轉過臉,似乎很是疲憊,“若不是你,會是誰?”
李鈺春隻覺得自己說什麼都無法自證清白,隻好歎了口氣,“待我回宮細查,這種醃臢的事誰要是敢扣在我腦袋上,我定叫她後悔。”
昨夜皇甫明月身邊的芸清來過宮裏送東西,莫不是......她想利用她來惡心雲樂舒,激化她們之間的矛盾,最好使她們互相殘殺,她便可以隔岸觀火、樂見其成?
可惜隻是她的猜測,不好直言,皇甫明月出身名門,手段怎會如此下作。
“若我告訴你,我與君亦止之間唯有契約關係,我心中隻屬我師兄一人,從未改變過,入宮非我所願,你信嗎?”雲樂舒聲音又輕又軟,字字道來卻充滿無奈。
李鈺春張了張嘴,始終說不出一個信字,即便是拿君亦止和雲湞作比較,君亦止同樣容貌出眾,又把她寵上了天,怎麼都不會比雲湞差才對,難道真的是應了那句話——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我不想當皇後,也不想留在這裏,我隻想回到從前,誰想和你們鬥,誰這樣清閑整日圍著他轉?”雲樂舒眼底湧出悲情,話也說得負氣。
李鈺春見她這個樣子,心都忍不住軟了軟。
“可是你確定你能順利出去嗎?”畢竟這是守備森嚴的皇宮啊,四麵高牆,宮衛雲集。
“憑我一人之力,風險頗大,你......”雲樂舒有心向她求助。
若有李鈺春相助,她的計劃便是如虎添翼,但想到這個計劃敗露的後果,她又瑟縮了,“請你對今日的事情守口如瓶,多謝了。”
李鈺春看她矛盾得很,也猜到她可能需要幫忙,仔細想了想,鄭重道,“我要怎麼幫你?”
雲樂舒一怔,沒想到一向與她交惡的李鈺春竟然願意冒著風險來成全她。
“多謝你願意幫我,可你需知道,事情敗露後恐怕會牽連你的母家,萬一他......”
“君上還需要倚靠我母家的財勢,不會真責怪下來的,我其實也挺希望你和公子......”李鈺春覺得這些話說著太煽情,實在說不下去,別扭地撓了撓頭,“雖不知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想我之前可能誤會你了,對不起。”
雲樂舒釋懷地笑,蒼白的臉頰上梨渦淺淺,“謝謝。”
“夫人,您要的餌食取來了,咱們快去喂錦鯉吧!”青杏捧著裝滿餌食的陶罐從遠處走來。
李鈺春忙對她說道,“你快走吧,別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私下有往來,你若有事吩咐,便在每日未時悄悄到禦池來吧,那會正值午憩,人少。”
雲樂舒點頭,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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