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抵抗這樣的掠奪,終是被那暴虐的動作繳了力氣,她知道自己今日一定會吃盡苦頭,卻做好準備咬牙忍耐,絕不開口求他。

她和他在這張床上行事多回,她以為她早已在他麵前練得鋼筋鐵骨,可今日這番,她竟然又開始感到羞恥,感到委屈萬分。

而嶽暻此時心境也與從前截然不同,他這回想的隻是如何讓自己快活,以及如何用他的方式懲罰她,於是動作更加暴戾粗魯。

雲樂舒覺得自己的魂就快出竅,她雙手被綁住,根本逃不開,隻能微微躬著身子,死死咬住唇瓣。

受限於被捆縛住的雙手,她看起來很狼狽。

他後來覺得無趣,亦或是見她死活就是不肯叫出聲心頭感到不悅,突然又開始大張撻伐,床搖晃得一下比一下厲害,她身體也抖得一下比一下厲害,他聽見她起伏不定的喘息,鼻尖沾染著她身上致人迷幻的淡香,眉頭深鎖,喉結滾動,動作越發不知輕重。

他再度發力,如願聽到她支離破碎的哭聲......

後來不知何時才收場,雲樂舒蜷在床頭一角,身上忽冷忽熱,目眩神迷,身體像浮在水麵,又似飄在天際,半分的力氣也使不上,眼皮子更是重如千斤,怎麼都睜不開眼,隻能闔著雙目,籲籲喘息。

再後來,她感覺到那股攝人的壓力離開了她的身體,恍惚中房門打開,有男人低語吩咐的聲音,卻怎麼也聽不真切。

不多時,薛芳帶著幾個宮婢入內,瞧見房中景象,滿眼驚駭。

先是滿屋的淩亂和狼藉,破碎的瓷器,地上黑色的汁水,四散的妝奩首飾,泡了水的地衣,散落的繡鞋,被撕得破碎的衣裙,隻餘一半的床幔......還有床上隱隱約約的女人胴體。

薛芳低聲叮囑宮婢們拾掇打掃,自己往床邊去。

當她看見被綁在床上寸絲不掛的雲樂舒時,竟失態地叫出聲,“娘娘!”

點點紅痕和淤青落在雪白的肌膚上,如此驚心駭目。

宮婢們雖然好奇,卻不敢抬頭窺探,嶽暻方才吩咐她們進來伺候時臉色實在難看得很,是故宮婢們一個個專注手頭之事,像聾了啞了一般。

小小的人兒蜷成一團,亂發覆麵,薛芳連忙從地上撿起被子替她蓋上,又解開她腕上束縛,輕輕撥開她被汗水濕透粘在麵頰上的頭發。

一張青白的臉顯露出來,深蹙的柳眉,血色殆盡的唇片,鬢邊的香汗還在流,薛芳心疼得紅了眼,“娘娘,你還好嗎?”

雲樂舒眼珠滾了滾,好似花了很大力氣才睜開眼睛,渙散的目光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聚焦。

她認出了薛芳,唇角略勾了勾,安慰她說,“薛娘子......我沒事的,阿兆......阿兆呢?”

她喉嚨幹痛,身上疲軟,小腹一下下地鈍痛,手腕也痛得厲害,她的手終於得到自由,第一件事便是去按她的腹部。

方才的嶽暻比以往每一次都駭人,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在他身下。

薛芳道,“王上將阿兆帶走了,奴婢也不知阿兆此刻在何處。”

她霎時白了臉。

薛芳看著被枕上縱橫痕跡,轉頭看宮婢們收拾得差不多了,說,“娘娘,熱水備好了,奴婢扶您起來沐浴,這床......讓她們收拾一下。”

她額角突突地跳,昏昏沉沉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