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沒什麼可計較的了(2 / 2)

“你答應過我,隻要我身子康健,要不要見醫士,要不要進補藥,都隨我的意,你怎麼又出爾反爾?”雲樂舒從他身邊掙起來,仰頭看他一眼,這回眼中又多了幾分唾棄。

說是前些日子才見醫,卻也是一個月之前了,那會雲樂舒心情不好,直接拒了史醫士號脈的請求,史醫士無法,隻能靠著望聞問,問過她飲食起居,仔細觀察她氣色神貌,便回去稟告嶽暻。格格黨

嶽暻這一年來,從未掩飾他想要從吾鄉山房裏聽到有孕之喜的迫切,史醫士自然知道這舒貴妃將來的貴不可言,又怎麼敢讓嶽暻知道自己不受貴妃喜歡,隻硬著頭皮,道雲樂舒的身體在她細心調理之下,一切都好。

嶽暻卻不知道為何暢笑起來,借勢將她抱在懷裏,貼著她溫熱的臉頰戲謔道,“又使性兒......罷了,上回史醫士既來看過,又沒說什麼不好的,往後就叫她不必來了,別生氣了,嗯?”

汪蓮同薛芳看著這般畫麵,立在那裏,擺出一副眼瞎耳聾的模樣。

“你家‘貴妃娘娘’說什麼是什麼,去吧。”他低頭,見雪光影映之下,一張美人麵勝雪欺霜,不知是否房內爐火暖的緣故,雙頰粉暈,渾似雪峰上一朵紅梅般引人注目,兩片唇微微抿成一線,也是粉中帶紅,霧裏菡萏一樣的美,當下就隻想把礙眼的人都趕走。

汪蓮薛芳聞言,同外間宮人們一起出了門去。

嶽暻盯著雲樂舒的目光意味不明,說話也透著股奇怪的情緒,扭過頭去銜她嬌粉欲滴的唇瓣,深深地品咂了一番,隻心滿意足地擁著她,卻沒有其他動作,言語繾綣,“貴妃娘娘,可消消氣?”

“貴妃娘娘”四字,咬字重了些,好似意有所指。

他深知從此後,他心頭的一根刺總算拔除幹淨,雲樂舒隻可能是他的貴妃,是他嶽國唯一的貴妃娘娘了......

窗外雪壓枝,簌簌落雪聲偶爾也夾雜著一兩聲枯枝折斷的輕響。

嶽暻身上很暖,雲樂舒的瞌睡蟲又找上門來,見他不像要做那檔子事的樣子,這會兒也懶得再猜他在想什麼,隻道,“我乏了,想去床上躺著,你別來打擾我,我便不氣。”

說著一邊打哈欠,一邊將身上蠻氈剝下來扔給嶽暻,兀自越過嶽暻從塌上溜下來,往床邊走去。

嶽暻愕然,“這才什麼時辰......”

“我真的乏了,別吵我了。”簾帳後傳來她不耐煩的聲音。

她現在同他說話全然不講規矩,他也常因她沒深沒淺的話生氣,但細一思量,這樣一遞一聲的相處,不正像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平實自在麼,她已然習慣了他的存在。

“宣曆八年末,帝後小有齟齬,帝欲挽手攜行,遭拒,後阿其所好,獻禮取悅,後哂然一笑,‘伯堯君自食其言,豈知區區一薄禮,又怎能抹去我心頭遭人失信之傷心、難過、失望、悲切......’帝百般好言,乃使後重煥笑顏。”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翻來覆去讀的一段又一段的文字。

其中便有君亦止惹雲樂舒生氣,想盡辦法求她原諒的一則小紀,她裝模作樣地鬧,君亦止持之以恒地哄。

他總也忍不住去同君亦止作比較。

他和她,也是這樣地鬧別扭,那不正說明,她對他,和對君亦止是一樣的麼。

在雲樂舒入嶽前,他派人窺探雲樂舒的日常起居、往來交際,大到她動向如何,小到她當日用何餐飯,幾時入寢。

本來最多每月也隻有寥寥幾句,到後來皇甫丹倒台,君亦止和她再也無須遮掩,暗探傳來的消息便逐漸多了起來,多到要有專人整理,編製成起居錄,一帙一帙地快馬飛送到他手上。

他緩緩走到床畔,隔著簾幔看她。

君亦止死了,他同一個失敗透頂的死人也沒什麼可計較的了,她總歸是在他身邊,永遠都躲不開。

他撩起一角簾幔,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似的,盯著她的臉龐看了又看,卻見她果然沉沉入眠,不免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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