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甲胄和武器的撞擊聲,有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

她踏了上去,足尖立在城牆上,隻是她輕輕一動,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

城牆很高,她若是掉下來,不可能活著。

“雲昭,過來。”

聽到冰冷又熟悉的聲音,雲昭低垂著眉眼,視線觸及袖子邊緣的圖案,雲中遊龍,這是雲國皇室才能用的圖案。

她身為雲國公主,不僅沒能給雲國的百姓帶來任何的益處,反而給他們帶來了災禍。

她即便是從這裏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也彌補不了她犯下的錯。

寬大的衣袖被吹得獵獵作響,她的目光這才從袖子邊緣漸漸往上。

落在了蕭長胤的臉上。

對視的一瞬間,雲昭腦中閃現過無數的畫麵,她手指微微蜷縮緊緊握著沾了鮮血的發簪,想要將這發簪刺入他的心口。

可是,她不能。

蕭長胤身邊有很多人,她沒這個本事。

再者,北蕭太子若是死在她的手裏,雲國的百姓更不會有好下場。

蕭長胤往前走了兩步,卻見她身子似要向後仰,隻得頓住,眼底泛著猩紅的看向她,指節捏緊顯得青白。

雲昭此時卻很平靜,平靜到仿佛兩人之間並沒有這些仇恨一樣。

“雲昭。”蕭長胤左手繃緊,手背上青筋突出,右手朝著她伸出來,“那裏高,你過來我這裏。

男人眼眸中的冰冷下,藏著極深的驚懼。

“我若是死了,這世上就不會有人說北蕭太子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行為卑劣無恥,利用一女子與其成婚騙其信任,最後滅其國家了。”

“我想,太子殿下你,應當不會願意日後背上這個名聲吧。”

縱使成王敗寇,事實如何會由勝者決定,但流言蜚語是止不住的。

能捂一人之口,卻不能捂卻千萬人之口。

可雲昭也清楚,這些對他不過是無關痛癢,她終究是什麼都做不了。

“雲昭,你的父皇母後還活著,孤並未殺他們。”蕭長胤了解她最在乎的是什麼,此時臉色顯得格外的陰沉,又繼續說,“你若是敢跳下去,孤會殺了他們,包括這些人。”

他的目光淡淡落在城樓下四處逃竄的百姓,眼神漠視著仿佛看的不是一個個人,而是一個個的螻蟻。

他不在乎這些“螻蟻”的生死,這些“螻蟻”在他眼裏隻是一個能利用雲昭心軟的手段而已。

“雲昭,你知道,孤會這麼做,”

是的,她知道,他會這麼做,所以此刻,她猶豫了,雙腿仿佛灌了鉛,連跳下去都由不得她做主。

“太子殿下,陛下一早便吩咐,雲國皇室不能留。”這是蕭長胤身後一個玄衣男人皺著眉說。

“蕭太子,你答應過本王要將他們都殺了,如今這是何意?”這是雲昭的五皇叔雲奕在說。

蕭長胤目光緊緊的盯著雲昭,左手卻給身側的樊舟打了一個手勢。

樊舟了然,不動聲色的轉過身,手中的長劍利索的刺穿雲奕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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