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可壞事了,因為以前的許大茂平時心思比較多,喜歡深思一些整人的把戲,已經搞成了神經衰弱。
他晚上睡覺比較容易驚醒。
然而今天可不一樣,他這是實在是的幹了一整天的累活,晚上這覺睡得可死沉了。
等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九點半了。
看著牆上掛的時鍾,許大茂驚呼的一下就翻身爬了起來。
“你怎麼不叫醒我啊?這上班都遲到多久了?”
許大茂怒斥著秦京茹。
秦京茹一臉委屈,“我,我叫了你幾次,你都不醒啊。”
“你不知道多叫幾次,廢物。”
許大茂一邊穿著鞋,一邊罵著秦京茹。
秦京茹眼圈紅紅的,她不知道許大茂到底是怎麼了。
相處這麼久她也沒見許大茂這麼認真準時過,即使以往也不是準點去上班啊。
這大清早起床來就朝自己發火,秦京茹一肚子的委屈。
來不及洗臉,也來不及吃飯了,許大茂穿好鞋,撒腿就要往外跑去。
秦京茹又道:“大茂,你等一下。”
“什麼事?你沒看我已經遲到了嗎?”許大茂不耐煩,轉頭問道。
秦京茹小聲地道:“這幾天的生活費,你還沒有給我呢?”
什麼?生活費?
許大茂現在腦子裏嗡嗡的,如今自己被調崗了,還開除了廠籍,留廠察看中,再說那工資肯定也不可能是放映員的水準了。
現在他哪有時間去想錢的事,滿腦子想的是怎麼保住飯碗。
“沒有,沒錢。”
許大茂丟下這麼一句話就往外快速跑去。
他沒有更多的時間跟秦京茹解釋,再說他也不想解釋,這可是丟麵子的事。
許大茂一路小跑,心裏一直在祈禱著,這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看到,特別是何雨柱。
不過,這個年代的工廠,在管理上還是不完善的,即便是上萬人的軋鋼廠,那門衛崗更是鬆散的。
當許大茂趕到廠大門口時,已經九點四十五分了,雖然軋鋼廠是早上八點就開始正式上班了。
但這個時間段,在工廠都可以看到些許人還在走動著。
隻要是穿著軋鋼廠的工作服,一般門衛崗都不會過問。
許大茂根本就來不及換洗衣服,今天還穿著昨天那件在煤堆裏打過滾的工裝,那衣服外麵全是煤灰,一見就知道是鍋爐房。
許大茂低著頭往食堂趕去,現在還是上午的上班時間,這會兒都沒人洗澡,他也不用車間的鍋爐房推煤。
軋鋼廠的食堂因為要做飯,那炒菜還有蒸煮東西也都是燒煤球。
許大茂今天上午的工作就是去各個食堂推煤球。
這個年代不像後世二十一世紀一樣,上班還有電子刷卡或者指紋打卡之類那麼簡單。
不過上萬人的工廠,在考勤方麵還是要做的,要不然大家都遲到早退,那工廠豈不是散架了。
軋鋼廠考勤采用的是小卡片投遞的方式,意思就是把寫有姓名,工號,還有所屬部門的小卡片在上班時,投進一個鐵皮箱裏,等考勤人員來收集,然後再一一地做記錄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