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喊出了這一聲女聲的自然隻有墨澤。
王饌倏然收手回頭,看著她的臉上幾乎是難以掩飾的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這一巴掌被阻止,難道說她真的對自己有那麼大的怨氣,那麼大的不滿麼?
反觀林牧師,卻帶著幾分誌得意滿的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一男一女,哦不,一人一獸之間的關係十分脆弱,隻要稍稍加以挑撥,他們就自然會內訌起來,而他則可以火中取栗,說不定能得到的比他之前計劃的更多也說不定。
然後旋即,墨澤吐出口的話卻讓林牧師嘴角的笑容凍結了:“主人,你有何必要因為他的幾句話挑撥就被挑動了火氣呢?既然說了要把他交給仲裁部門,那你現在擅動私刑之後總是說不過去的。”她看著王饌臉上還是顯得有些僵硬的神色,覺得對主人還是要順毛摸,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擔心他的臉疼不疼,我是覺得主人的手會疼,而且,又何必要為了這麼一個東西的幾句話就要付出代價呢,主人,不值得。”
她沒受那個男人的蠱惑?
王饌看著她的臉上多了幾分疑惑,一直等到過了好一會兒,確定她的心情是真的沒受到半點影響,他這才點一點頭:“好。”
墨澤刻意忽略了對方詢問的眼神,默默的低下了頭。
若說怨氣,她自然是有的,也自然一點也不少。
可是林牧師輸就輸在他畫蛇添足的說什麼“玩物”,他大概是以為渣主人和她既然是住一個房間,自然是做了不少掉節操的事情,但實際上,他們兩個的關係卻是再清白不過了。若說當她是煮飯婆沒自由,那說不定就切中她的心坎,至於什麼玩物之類的……這麼一說,墨澤反而是瞬間就從那幻境裏醒了過來。
隻是這個理由,當然就不方便告訴王饌了。
王饌瞪了她一會也沒得到答案,滿肚子的好奇心勉強壓了下去,狠狠扭了扭手腕的關節,等他從墨澤轉向林牧師的時候可就遠遠沒有這麼和藹可親的臉色,扭動的骨節劈裏啪啦的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而他臉上的神情裏則是帶著幾分猙獰:“你最好是別反抗,自己束手就擒,免得讓我多動幹戈。”
“休想!”林牧師顯然完全沒有束手就擒的想法,一看自己的‘說服’技能失效了,男人咬了咬牙轉頭就想往教堂裏頭跑。
王饌帶著一臉嗜血的神情望著那個男人狼狽而跑的樣子,一直等他變成了一個小黑點這才冷冷一笑看向墨澤:“追!”
“……”你居然放他跑?
墨澤一臉的不敢置信大概是傳達給了對方,王饌約莫是真的讀懂了她的疑問,咳嗽了一聲解釋道:“看看他進去是有什麼後路。”
哦,說白了就是放線釣魚唄?
墨澤秒懂,點一點頭:“好,那追吧。”
兩個人一路順著林牧師跑進去的路線追了過去,夜裏的教堂十分安靜,在這種寂靜的夜裏,林牧師重重的狂奔的腳步聲格外的鮮明,引領著兩個追蹤者絕對不至於找錯方向。
林牧師這時候已經一路衝進了他自己的房間裏頭,顧不得自己的氣喘籲籲,來不及慶幸他居然真的趕在那兩人追來之前趕到了房間,他急忙撲到了床邊神色肅穆的拿起了原本躺臥在他床頭的十字架。
這一副十字架和一般教會的也不太一樣---那十字架上釘著的耶穌四肢仿佛還在滲血,若仔細看,甚至能看見他的眼睛半張半閉,而那神情不同於一般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時候的忍耐,反而充滿了憤怒,悔恨和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