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厲司純的心思就又回到了今晚的事情上。
“也不知道言言現在怎麼樣了?”她的臉上浮現了擔憂。
“我不回家了,你送我去言言家裏吧。”
“你還是先讓她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吧。”季明禮道:“你現在去找她,沒準還會徒增她的尷尬。”
聽見這話,厲司純隻能打消念頭了。
而此刻的葉舒言一路上都裝得若無其事,可回到家,關上門的那一刻,她身上就仿佛被抽走了了所有力氣一樣,整個人虛軟地靠在門背上。
即便是回到了隻剩自己一人的家中,她也沒有放任情緒外泄,一陣鼻酸湧上來,她也隻是緊緊咬住唇瓣,微微仰頭,強行把眼中的濕意一點一點地壓了下去。
隻是腦中還是不可控製地浮現了厲司程剛剛說的話。
那句“我喜歡你”是她曾經那麼渴望過的,可現在……
她已經不需要這些了,他才來跟她說?
重來?
他把她當什麼了?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
憑什麼他認為他想要,自己就會回頭?
真心,她隻付出一次,收回來了,就不會再輕易給出去!
隻是——
一想到那幅畫他竟然用一塊地皮去換,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堵得她心煩意亂的。
第二天一大早。
厲司純就跑厲司程的別墅去了。
陳嫂一開門,她就問,“我哥呢?”
陳嫂有些擔心道,“先生昨晚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厲司純聽見這話,立馬上了二樓。
走到書房,她連門都沒敲,一把推開。
進門後,她一眼就看見厲司程靜默地坐在沙發上,手指上夾著一根煙,暗沉的目光隱藏在氤氳的煙氣中。
厲司純張開嘴巴,正欲興師問罪的話瞬間哽在了喉嚨。
當目光觸及桌麵上煙灰缸裏堆得快要滿出來的煙蒂時,她眉頭一皺,快步上前,伸手就把厲司程手裏的煙給抽走。
“再抽,你的肺都不能要了。”
這麼多煙蒂,估計他一整晚就是一根接著一根抽的吧。
厲司程沒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看著他滿臉的憔悴和頹靡,眼中布滿血絲的樣子,厲司純有些心疼。
她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幾分鍾之後又開門走了回來,手裏多了一杯溫牛奶。
她將牛奶放到他麵前,“把這喝了。”
厲司程隻看了一眼,沒伸手拿。
“你怎麼來了?”他一開口聲音沙啞之極。
厲司純在他身邊坐下,盯著他看了好一陣才問,“哥,你是真的喜歡言言?”
厲司程忽然轉頭看著她,“連你也覺得不可信,是嗎?”
所以啊,她又怎麼會信自己呢?
厲司純愣了愣,沉默片刻,說道:
“其實吧,我在國外最初聽到你們結婚的事時,我覺得你對言言……至少是滿意的。不然,以你的個性,哪怕是被下藥算計了,也絕對不會因此就範。可是……我回來第一次看到你們兩人的相處時,我又覺得……我想多了。”
想多了?
厲司程疑惑地看著她。
厲司純道:“我們回來當晚的接風宴上,你對她態度如此冷淡,還連她的飲食喜好也一點不知,任憑誰也看不出你的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