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禮的辦公室裏,氣氛靜得死寂,兩個男人都在沉默著。
過了很久,季明禮才深深擰眉看著厲司程,“你真要答應?”
厲司程沉默著沒說話。
季明禮難得露出了幾分嚴肅和焦灼,“你要清楚,舒言就算不做這個治療,她人也還是好好的,你,沒必要犧牲這麼大。”
厲司程緩緩道,“手不能畫畫,就等於是折斷了她的翅膀,她不能奔向她的夢想,即便她人是好好的,她也不會快樂。”
她童年就過得不好,好不容易長大嫁了人,又是嫁給他這麼個不知道疼惜她的混蛋。
她已經受了這麼多苦,他怎麼能讓她連夢想都沒了?
他見過她談論自己的畫作時那種神采飛揚,光彩照人的樣子。
那樣的她,才是她真正該有的樣子。
“我知道你是想對她好,可你……”季明禮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也不能不顧你自己吧?”
厲司程落寞地垂眸,沉寂了一會後,忽地苦澀一笑,低語道:
“她剛剛跟我說……她不喜歡我,也不會跟我複婚。”
所以……他會怎麼樣,又有什麼關係呢。
季明禮額角抽了抽,盯著他看了半天,“我隻當你是個癡情種,沒想到你還是個戀愛腦。”
厲司程沒搭理他,又沉默了一會,才說道:
“她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到時你幫我出麵。”
從季明禮公司出來,厲司程回了厲氏集團。
“我今晚就飛m國,三天後回來,公司這邊的事情你盯著點。”厲司程交代羅賓。
羅賓知道他去做什麼,懇求道,“厲總,要不您讓我陪您一起去吧?”
“不用,阿禮會跟我一起去。”厲司程看著他,“你留下來,還得幫我照看著她那邊的情況。”
說到這,他想起了剛剛葉舒言滿身怒意的樣子,沉思片刻,他說:
“幫我查一下她今天都去了哪裏,或是見過什麼人。”
“是。”羅賓一一應下。
接下來的兩天,葉舒言都沒有出過家門,一頭栽在畫室裏練習左手繪畫。
可兩天過去了,她仍然沒有取得自己想要的進度。
看著畫板上還是不能令她滿意的畫作,葉舒言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人也開始心浮氣躁。
她把畫板上的畫紙搓成一團扔在了本就堆滿了廢紙的腳邊,而後重新擺上一張白淨的畫紙。
左手重新執筆。
一個小時後。
她忽然抓狂地一把將畫板上的紙拽起來撕了個粉碎。
她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油畫和設計圖不同,線條勾畫稍差分毫,神韻就出不來了。
兩天了,她竟然連一個勉強合格的東西都沒畫出來。
按照這個進度,她怎麼可能在一個月後參與到項目中?
葉舒言有些崩潰地雙手捂住腦袋,蹲在了地上,心裏一陣焦灼躁急。
過了很久,她才冷靜了下來,深思熟慮一番後,她拿過手機給季明禮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顯示關機狀態,她轉而撥通了成全的電話。
成全很快接了:“您好,葉小姐。”
“你好成助理,我想找季總,請問他在公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