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程是隔天才回到海城的。
羅賓去機場接人,路上,厲司程就問,“她這幾天怎麼樣?”
正開車的羅賓回道:“太太前兩天一直沒有出望江嘉府,就昨晚出去了一趟,是去附近超市的,看樣子……還挺高興,抱了不少零食回家。”
聽見這話,厲司程唇角微微揚了一下。
她高興應該是因為昨天下午接到了季明禮的電話。
“我叫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厲司程又問。
知道他問的是葉舒言那日行蹤的事情,羅賓說道:
“查到了,太太那天先是去了花店,在花店出來後遇到了萬太太。”
正疲憊地揉著太陽穴的厲司程驀地抬眸,眼中帶著愕然:
“我姑姑?”
“是的。後來太太和萬太太去了旁邊的咖啡廳小坐。期間不知道她們談了什麼,但從外麵的監控上看到,太太走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厲司程眉頭深鎖,沉默了片刻,問:“我之前讓你查我姑姑和她之間的關係,你真的沒發現異常?”
“……沒有,萬太太好像也很少跟太太有接觸,即便是有,也大多是在老宅。”
厲司程沉思了起來。
姑姑那天到底跟她說了什麼才會讓她這麼生氣?
還跟他說那樣狠絕的話?
而且……姑姑對她的態度好像一直都挺奇怪的。
目光一凜,他道:“去萬家。”
聞言,羅賓從後視鏡看了滿臉疲憊的厲司程一眼,猶豫了片刻,還是勸道:
“厲總,您剛下飛機,要不……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厲司程沉臉斜了他一眼,羅賓不敢再多說了,方向盤一轉,就改道去萬家。
不巧的是,厲琳今天跟她丈夫飛歐洲去了,大約半個月後才回來。
厲司程沒轍,隻能打道回府了。
罷了,這事既然有了方向他也不急於一時半刻,眼下最重要的是她手術的事情。
出了萬家,厲司程轉頭看著身後的宅子,眸色深沉難明。
“朝這個方向繼續查下去。”他吩咐羅賓。
“是。”
第二天,葉舒言在季明禮的安排下去了醫院。
在醫院裏她見到了那位漢斯醫生,是一位四十多歲的金發醫生。
他給葉舒言的右手做了一個纖細的檢查,隨後就抬頭看著眼前這位漂亮的東方美人,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小姑娘,不用擔心,做一個小小的微創手術,你的手就好了。”
他的語態很輕鬆,讓原本心情緊張的葉舒言也跟著放鬆了下來,但到底還是擔心,她問:
“我這後遺症真的能根治嗎?”
“當然,小問題了,後天就可以做手術,手術一周後,手就能恢複正常活動,再休養三個月,你就可以做一個優秀的畫家了。”
漢斯醫生說話帶著點風趣地對她豎起拇指。
手能治好,葉舒言自然是高興不已的,隻是要休養三個月……
看來還是得與項目解約。
從漢斯的辦公室出來,葉舒言就立馬給季明禮打了電話,不料季明禮還是堅持讓她安心休養,項目的事情他來處理。
有此老板何其有幸啊!!
從醫院出來,站在醫院大門外,葉舒言迎著微風深呼吸,隻覺得今日不止空氣異常地清新,就連陽光都特別明媚,能將人心中的陰霾晦氣一掃而空。
這種感覺真舒暢。
不遠處的黑色商務車裏,厲司程透過車窗往外看,目光落在她洋溢著歡愉喜悅的俏臉上,他溫柔的眉眼中也漸漸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