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既然把這孩子帶來哀家的慈安宮,究竟想做什麼?可別告訴哀家,你是對哀家起了孝心,專門帶著孩子來讓哀家享受兒孫之樂的。”
眼看著皇後的手已經滑進了五公主的衣領,在她柔嫩的脖子上來回撥弄,引得孩子瑟-瑟發抖,卻被皇後身邊的人禁錮著,一點兒都躲不開,太後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皇後把手收了回去,一揮手讓已經被嚇得默默流淚的五公主抱了下去,才低笑一聲說道:“母後,本宮真是有些看不懂你了。隻怕從小到大皇上都沒有得到您多少真心的疼愛吧?怎麼唯獨對白寧兒,您就總是多了幾分疼愛呢?”
“有話不妨直說,你我也沒有那份可以安坐閑聊的情分!這麼演戲你不覺得累,哀家還覺得累呢!”太後情緒漸漸平緩,但是說出口的話依舊滿是嘲諷。沒辦法,人與人之間就是如此,喜歡是可以假裝出來的,厭惡卻是藏也藏不住的。
“很簡單,希望太後能替我們母子解圍,既然各種事情或多或少是您搞出來的,那就就麻煩您把這一切全都做個了結吧。”皇後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一派輕鬆閑適的樣子。
“這要怎麼了結?哀家可沒有那個本事。”
太後拒絕得很幹脆,卻並非隻是為了給皇後難堪,她說得是實話,很多事情,開始的時候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要了結卻很難,原因無他隻是代價太大,世人都愛收獲,沒人願意付出罷了。
“母後,您可以的。”皇後緩緩起身,抬手做出一個製止的手勢。原本準備上前準備替皇後拖住那巨大裙擺的宮女們,便悄然退了出去。
抬步緩緩地走向太後,皇後仔細打量著這張小心翼翼仰望了十幾年的麵孔,熟悉卻又陌生。抬起錦帕遮住了口鼻,太後身上那股難聞的老人氣味,是熏香都遮不住得難聞。
強忍著胃中的不適感,皇後彎腰伏在太後的肩頭,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些什麼,就看到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太後,突然就暴怒地一把推開皇後,斥責皇後:“崔柔曦,哀家果然沒有看錯,你這個毒婦!”
“母後!”皇後高聲喊道,同時抬手握住了太後準備打過來的手,任憑太後怎麼掙紮也無法抽回:“這是您欠白貴妃的!若不是您自幼把她嬌縱無度,她的人生又怎會如此悲哀?若不是您非要讓她嫁給皇上,她本可以找個如意郎君,安穩一生的!是您!害了她!害了白家!如今,隻不過是要您守護她留在這世間的唯一血脈,怎麼?母後舍不得您剩下的苟且餘年了嗎?”
說完,皇後手上力道一鬆,太後整個人都脫力地摔倒在皇後腳下,先是低喃著什麼,然後便放聲痛哭。皇後就那麼站著,鄙夷地看著這個總是在自己麵前作威作福的婆母,然後轉身:“五公主是太後最為鍾愛的孫輩,就把五公主留在這裏吧,有她給太後解悶,想必太後不日即可痊愈了。”
宮女聞言從殿外經依然哭泣不止的五公主抱進來,放在了太後身邊,小公主被嚇得掙紮不止,不再默默流淚,而且大聲哭喊著:“靜安錯了,靜安錯了,都是靜安不好,饒了我,嬤嬤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