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重光門過往抓回來囚禁於此的妖邪。
這裏的妖邪品階算不上太高,卻也有個兩三百年修為的,因生性過於凶惡殘暴,害過不少人命,一身血氣即使是鎮壓在此處多年也未能滌清,此刻嗅到久違的人氣便發了狂。
地底幽暗寂靜,那聲音突然蕩開,震得人胸口發悶。
解遂皺了皺眉,卓聞舉著一盞油燈,湊近了去觀察解遂的麵色,笑道:“頭一回見這陣仗吧?別怕,那些東西出不來,我以前還去過敦牂門後,那裏的東西比這些凶多了,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解遂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師兄到底是從他哪個眼神裏看出他在害怕的?他明明隻是不太喜歡這地底潮悶的空氣而已。
卓聞一腳踏了踏地麵,又道:“這下邊,地級區域基本都是空的,但在最下邊、最裏麵的‘困頓’門後還關著個東西,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很凶就是了,據說咱們重光門的開山祖師就是為了囚困那東西,才建了這處地牢,不過那東西咱們也不可能見到,天級就關了那一個,十二道門攔著,可不是那麼容易出來的。”
二人一路過來點著的油燈照亮了甬道,卓聞行到一處監室外,去解那門上的法陣,自顧自道:“不過我估摸著,如果抓到那隻狐妖,說不定也得扔到天級去,不然可能困不……我靠!”
卓聞話未說完,便悶頭衝了進去,解遂快步跟上。
狹長的監室內,卓聞站在最裏側,手中的油燈散發出微弱暖光。
在他麵前,莊寶瑩瘦小的身軀癱坐在牆角,胸口心髒的位置開了個大洞,內裏流出的黑血已經幹涸,她仰著頭,頭顱僵硬地偏向一邊,渾濁雙目圓睜,那表情似是受到驚嚇,十分猙獰,卻已沒了“生氣”。
“我靠,我昨天一個人進來的啊!我設好陣法才出去的!咱們一路過來門也沒問題啊!她怎麼就‘死’了啊?!會不會是那封小見!我就說他有問題!肯定是他,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個人!”卓聞在原地焦躁地走來走去,手中油燈都差點被他晃滅了。
解遂蹙著眉,拿過他手中的油燈,蹲下身去檢視莊寶瑩的屍身。
果然,那本該在活屍心髒中的屍魂丹不見了。
他此刻也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心情,或許是失望成習慣了,略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比起他內心的疑問,這暗室被人闖入的事顯然更為緊要。
“他說他有法力的對吧?他身上確實沒有魔氣,但高階魔也同高階妖物一般,可以斂去一身魔氣扮作常人。若真是他掩去一身魔氣扮作常人來騙我們也不是不可能啊!啊啊啊——!這可怎麼辦?莊寶瑩死了,那封小見又跑了,這是又回到原地了啊,我要瘋了!!”
“也不算回到原地,若封小見真是那魔,他就必定會再次出現。不過現在暗室被入侵,咱們須得將莊寶瑩交回去,盡快去找師父。”
“也對,這事兒我看我們解決不了,還不知道師父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柳河村距離闕安城不過三十多裏路程,以重希的腳程,降服一隻活屍,再回到重光門,兩日時間綽綽有餘。可距離兩人去柳河村已過去了四五日,一點消息也沒有,況且人還聯係不上了,就不得不讓人忍不住往壞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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