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聞忙道:“我去找離九公子!”
卓聞在重光門內找了一圈,並未找到那隻黑狐,便打算去離九家宅子走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解遂朝正要出門的卓聞道。
卓聞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行。”
離九的宅子位於城南以西,而重光門又位於城北東邊最偏處,從重光門過去要穿過城北西市,再往南行上近半個時辰。
城北風水不好,與城南一片繁華的景象完全不同,這闕安城裏,凡是家業在城北的,總經營得不太順利,是以許多人要麼遷去了城南,要麼就守著點要死不活的家業得過且過地混日子。
城北西市有一家廢棄已久的戲樓,那戲樓足有三層樓高,連著幾條廊橋,坐落於一片荷塘之上,能看出昔日也是十分氣派,但因城北風水原因,經營不下去便漸漸衰落了。
如今,戲樓早已人去樓空,又因年久失修,紅漆彩繪已盡數剝落,隻餘一棟曆經歲月侵蝕的枯色木樓。
空置許久的屋宅旁人都不太願意接近,是以平日裏眾人俱是繞著荷塘走,這一片除了少數經過的行人外,隻餘一片落寞荒涼之景。
這日解遂與卓聞經過此處時,卻見那荷塘中心、戲樓門前的空地上圍了不少人,遙遙望去,一名麵色陰沉十分高大壯碩的男人站在人群中心格外紮眼。
卓聞是個愛湊熱鬧的,見這許久已無人氣的地方突然之間圍了這麼多人,便有些好奇。
“別是鬧了妖怪吧?看看去?”
解遂本就因要去見離九有些忐忑,此刻仍在糾結如何麵對離九的事情,卓聞提議去看看,他便生出了些能拖一刻是一刻的心思,點了點頭。
兩人穿過廊橋,來到人群外,隻見那人群中央的高大男人神色不渝地攥著一名高個兒姑娘的手腕,一手拿著似乎是那姑娘頭上的發簪不住質問那姑娘發簪是哪裏來的。
那姑娘哭哭啼啼地朝圍觀的人群喊道:“我不認識他,我真的不認識他,救救我,你們救救我啊……嗚嗚嗚……”
圍觀的人群將那壯漢與姑娘圍在中間,指責、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你一個大男人,揪著個姑娘家,還要不要臉了?這若是毀了姑娘清譽,姑娘以後可還怎麼嫁人唷!”
“男女授受不親,有話好好說,這位壯士不必動手動腳吧?”
“別是姑娘騙人感情了吧,那男人方才不還說姑娘假裝不記得他嗎?”
“你可不知道,現在這些人哦,壞得很,搶孩子啦、搶姑娘啦,都是這個套路!為的就是讓旁人以為他們認識,從而不敢隨意插手!”
“那你怎麼不上去救救那姑娘?”
“哎喲這也隻是一種可能性嘛!你可不知道,萬一人家還是個連環套呢?姑娘回頭咬你一口,賠得你褲子都沒得穿!”
……
那姑娘哭得梨花帶雨,誠懇地表示自己真的不認識那男人,可圍觀的群眾依然隻是朝那男人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上前替姑娘解圍。
卓聞向來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但這大街上一個姑娘被一名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的壯漢揪著手腕欺負,一群看客圍著卻也隻是口頭譴責那名壯漢,無一人上前幫那姑娘解圍,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和他一樣看不下去的還有解遂,但解遂此時的情況實在不便與人起衝突,被人看見他的膚色就不好了。
解遂卻是全然未意識到這點,抬腳就要上前;卓聞將他攔了攔,站在人群外圍,叉腰衝那男人大喊一聲:“喂!放開那位姑娘!有什麼衝我來!”
那威武雄壯的漢子雄軀一震,瞬間僵住。
被他攥著手腕的姑娘掙紮著將手腕從他手中抽出,捂著臉哭著穿過圍觀的人群,往另一條廊橋跑遠了。
片刻後,那男人才慢慢側過頭來,冷著一張臉,視線刷然射向卓聞。
卓聞被他一盯,冷不丁抖了一下。
這男人長得好像還挺帥,就是看著不太像好人。
解遂小聲問:“是妖?”
卓聞搖了搖頭:“不像,沒有妖氣。”
解遂道:“可若是修為高深的妖,不也可以斂了妖氣麼?”
“話是這麼說,可怎麼說呢……”卓聞的麵色也是十分疑惑,沉吟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妖斂了妖氣就是為了偽裝成常人,但這人方才看我那一眼,我察覺到一股很奇怪的氣息,卻是非妖非魔非鬼。”
“那是同行?修士?”解遂問。
卓聞還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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