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九搖了搖頭:“胤灝一人回來的,看那模樣,應是受的刺激不小,料想已經知道真相了吧。”
解遂冷笑道:“活該,在身邊時不知珍惜,才惹來這些破事,牽連了不少城中的鮫人,如今這結局算是便宜他了。”
餘下的事不需離九他們插手,二人便也不打算多做逗留,翌日便啟程返回闕安城。
胤灝其人雖在感情上渣了點,但在某些方麵還是不錯的,雖神思依然恍惚,卻也沒忘了周到地給他們備了輛四輪的馬車,四匹馬拉著,又請了個車夫,送他們回往闕安城。
解遂有些疑惑:“為什麼要坐馬車?咱們不是半日就可以回去麼?”
離九笑道:“你不願意與我坐馬車?”
解遂不知想到些什麼,喉頭動了動,看著那裝飾華麗的四輪馬車,啞著嗓子道:“還是坐馬車吧,我還沒看過這沿途的風景呢。”
解遂一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總逃不過離九的雙眼,離九見他那副失神的模樣,笑得很是開心,打開車門,進了車廂。
馬車車廂長近一丈,內裏鋪著白色絨墊,中間橫置著一方近六尺寬的軟榻,也以絨墊墊著,坐上去極是鬆軟,榻前還放著一方小案。榻周四角均有立柱,兩旁以雕花木欄圍起來,垂著層層綃幔,兩側窗戶旁還有容一人走動的小廊。
解遂跟著離九進了車廂,脫了鞋,赤足踩在絨毯上,驚歎道:“這簡直就是個小屋子啊。”
小屋子一般的馬車車廂,自然,不做點什麼,解遂覺得實在是對不起胤灝的一番好意。
可解遂一直尋不到由頭與離九做點什麼,期間隻與離九親了兩次就滿麵通紅的不知怎麼辦才好。
兩人日間趕路,日落之後便尋個驛站住下,也不趕時間,便一路走走停停,欣賞沿途的風景。
解遂琢磨了很久,終於在這日,鼓起勇氣,將離九收起來的那套紅色的綃衣翻了出來。
離九看了他一眼,心下了然,麵上卻佯作疑惑地眨了眨眼:“又要我試衣服?”
解遂紅著臉,把綃衣放在榻上、離九身邊,又扭過頭去:“你這幾日怎麼不穿了?我那日見你穿紅色,明明就……挺好看的。”
“你自己不也挺喜歡穿黑色?”離九笑著拾起一旁的綃衣抖開。
解遂愣了愣。
在遇到離九之前,他確實並沒有什麼特別中意的顏色,隻有些粗麻色的衣服,向來是有什麼穿什麼。
但在那三年裏,他次次做衣服,腦子裏想的卻都是離九一身黑衣的模樣,是以總無意識地挑了黑色的布料來做。
此時離九說起,他才覺有些赧然。
也不知離九是不是看出來了。
為了掩飾內心的忐忑,他奪過離九手中的綃衣,垂下頭去,將內襯與外頭罩著的綃紗分開,再抬眼時,離九已將衣帶解開了。
此時的離九黑色衣襟略分,襯得那白皙的胸腹輪廓愈發晃眼,微微仰頭看他時,性感的脖頸便彎出了一道柔韌的曲線。
解遂喉中一梗,手中綃衣滑落,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而後一咬牙,餓狠了一般衝將上去,咬上離九脖頸上的那道疤痕。
離九的衣服剛褪到臂彎,便被他衝撞著按到榻上,瘋狂地吻著。
解遂喘息著鬆了鬆他,指尖撫上離九頸上的那道疤痕:“我早就想問你了,這道疤痕究竟怎麼來的?這些日子因為我,你也受過不少大大小小的傷,可從未在身上留下痕跡,你……”
離九未等他說完,便堵住了他的唇。
“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離九的身體有些緊繃,又似乎帶著些顫抖。又過了許久,方才下定決心一般地放鬆了身體,吐出口氣,“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告訴你,曾目睹同類被人扒皮之事,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