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遂一時震驚得有些回不過神,良久才搖了搖頭:“不可能,師兄不喜歡……男人。”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離九點了點頭,“我讓他多想想琅華,是因為思念也可延緩咒印的發作。”
解遂無語片刻,點了點頭:“那別耽擱了,現在就去。”
“你……”離九遲疑著看著他,欲言又止。
解遂道:“我不會用的。”
離九點了點頭回身拉開門,貼在門上奮力聽牆根的卓聞一頭栽了進來,差點栽到離九身上,解遂忙搶上前將他扶住。
卓聞皺眉不滿道:“你們說什麼了?到底什麼事還得背著我說,現在這傷可是在我身上,瞞著我有意思麼?”
解遂對琅華看上卓聞的事仍有些無法接受,尷尬地拍了拍他的肩:“你若是感覺不適,就想想琅華,念念他的名字也行,我跟離九去去就回。”
“想他做什麼?我忙著呢,誰有精力想他!”卓聞一臉的不耐煩。
解遂道:“你這傷是他弄的,你想想他可以稍微緩解些不適感。”
卓聞一臉狐疑地摸了摸脖子:“真的?”
解遂又道:“你方才是不是想到他就忽然精神了?”
卓聞頓時一臉興奮:“那我多想想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離九淡淡道:“你愛上他就不會死了。”
卓聞嫌棄地轉過身衝著院子:“呸呸呸!那我還不如去死!”
解遂無奈地看了眼離九,那意思是:看吧看吧,我說吧。
溪風鎮距離闕安城不過三百多裏的路程,解遂之前答應了離九不再隨意借用腦中那東西的力量,所以隻得騎著離九的妖身,前往溪風鎮琅華的洞穴。
一個時辰後,琅華的洞穴中,巨大的赤色神獸背對二人蹲坐在潭中石台上,生著褐羽的五尾垂在石台邊沿微微晃了晃,頭也不回地說:“這麼快就來了?”
他語氣有些冷淡,還隱隱透著不爽。
他那咒印需汲食人的情念,但凡卓聞那家夥對他稍有些情意在,也不至於發作得這麼快!
解遂咬牙握緊了雙拳,竭力壓製住了那股衝上去將那神獸砍了的念頭。
離九道:“他是你說的那人?”
神獸站起身來,在石台上轉了個身,“嗯”了一聲又坐下,舔了舔巨大的獸掌。
離九道:“他快死了。”
“哼,”神獸眼皮也不抬地冷哼一聲,“你們帶著他來他就不會死。”
離九歎了口氣:“他如今一心撲在那魔的身上,脫不開身,你跟我們去一趟,有事也好當麵說清楚。”
神獸冷淡地瞥了離九一眼:“不去,讓他來找我。”
“師兄不喜歡男人,你這樣不是強人所難麼?”
神獸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不喜歡男人?你知道什麼?!”
離九正欲再勸,琅華卻道:“你們走吧,我不會去的,告訴他,要麼來找我,要麼死。”說完便伏下身趴在石台上,閉上了雙眼,顯是不打算再理他們了。
解遂簡直要被這神獸氣炸了,氣鼓鼓地與離九從洞穴中出來,一腳將腳邊的碎石踢飛,恨不得直接搗了這神獸的洞穴。
離九道:“現隻能回去將你師兄綁來了。”
“強扭的瓜不甜他不懂麼!師兄怎麼可能愛上他,就算將師兄綁來也不可能愛上他,你看他現在這般態度,像是會給師兄解除咒印嗎?”
離九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神獸他們自然是綁不動的,還是得回去綁卓聞,至少得讓兩人見上麵。
回到闕安城時已過午時,二人便在外麵吃了些東西,又給卓聞帶了些。
剛進入師兄妹三人住的小院,解遂下巴都差點驚得掉下地去。
隻見卓聞穿著一身水藍色青衣旦角戲服,畫著精致的粉麵戲妝,在院子裏的花樹下咿咿呀呀地唱戲,居然還唱得有模有樣,甚是勾人。
卓聞本身材高挑,雖瘦削了些,但麵目俊朗,肩寬腰窄的,往那兒一站,還是頗有些男子氣概的;而他此時換上一身戲服唱起旦角來竟然毫不違和。
解遂頓時有些驚詫。
與卓聞相處三年,他竟不知卓聞居然還會這個,還真是個多才多藝的男子啊……
唱得還怪好聽的……
“師弟!離九公子!”曾語單從房內捂著耳朵跑了出來,看到解遂,跟見了救星似地就撲了過來。
解遂隻沒想到他們已經回來了,甚是意外:“師姐,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師父呢?”
卓聞對他倆的談話充耳不聞,繼續咿咿呀呀地唱著,眼中流出淚來,花了妝麵。
“咱們剛回來不久。師父的酒被他喝光了,出門買酒去了。”曾語單耷拉著眼皮無語地看了一眼院子裏兀自哀愁的卓聞,歎了口氣,“丟死人了,又要持續唱上好幾日了,蒼天呐……”
“師兄這是喝了酒的緣故?”
曾語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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