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語單揚了揚手,一巴掌沒忍心拍下去,一手攥著他的衣襟,哭喊著打斷了他:“你到底怎麼惹到那神獸了啊?他為什麼非要弄死你啊!你就不能跟他服個軟嗎嗚嗚嗚……”
提起那神獸卓聞就滿肚子不爽,有氣無力地啐了一口,“我發誓,我是真真兒的沒惹他,是他自己神經病……哎算了不想說他,我跟他真不熟。倒是師弟,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曾語單沒好氣地抽噎:“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都要死啦!”
“我這也沒地兒操心我自己啊,這不,剛剛還是夢見那神經病我才回光返照醒過來的……”
“噓——”重希額頭抵著牢欄,側耳聆聽,隻恨不得將腦袋擠出去,“什麼聲音?”
卓聞忙地收了聲,隻聽牢房另一頭隱隱傳來一連串重物墜地的咚咚悶響,伴隨著有節奏的輕微晃動。
曾語單一臉疑惑地眨了眨眼,“是腳步聲?妖?我怎麼感覺不到妖氣?這威壓有點強……師父,能對付麼?”
那聲音此時正以極快的速度由遠及近,地麵震顫愈烈。
重希眉頭緊蹙,一臉憂色:“來的東西很厲害,先看看它想做什麼。”
卓聞有氣無力地說:“師父,師妹,別慌,多半……是那神獸。”
下一刻,隻見一頭渾身赤紅、生著豹斑拖著五條尾巴的巨獸猛地收住腳步,停在師徒三人所在的牢房外。
那神獸個頭十分巨大,幾乎塞住整條過道。
它側首看了一眼被曾語單摟著的、氣息奄奄的卓聞,一掌拍上二人所在的牢房鐵門。
鐵門被拍飛出去,險些將卓聞與曾語單當場砸死。
曾語單頭一回見到這麼大的玩意,在鐵門墜地的嗡嗡餘音中猛地打了幾個激靈。
那神獸在原地扭了半晌,奈何空間太過逼仄令得它轉不過身。於是它隻得幻作人身,沉著臉,頂著一頭耀目紅發快步入內,一身的金玉鈴鐺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曾語單已震驚得說不出話,呆坐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霸氣側漏異常英俊的大個子男人從她麵前跟提小雞似地提走了卓聞,方才反應過來,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跟了上去,“哎哎哎……師兄!”
卓聞有氣無力地戳了戳琅華壯碩的臂肌,氣若遊絲地說:“哎等等等等……師父,師父在那邊……”
琅華臭著臉,瞪了卓聞一眼,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重希所在的牢房,牢門頓時直飛出去。重希險些閃躲不及被一起撞飛,他手忙腳亂地閃身避過,方從那塵灰飛揚的牢房裏走了出來。
卓聞被提著後領,一口氣上不來,麵紅耳赤地嗆咳起來。
琅華無奈地吐出口長氣,將他放下,俯下|身在他後頸的傷口上舔了一下,複又將他橫抱起來,大剌剌往大牢出口走去。
“哎哎哎——”卓聞被舔了一口,恢複了些力氣,胡亂掙紮起來,“別別別,我能走,放我下來!”
琅華腳步頓住,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最後一次。”
“啊?”卓聞被橫抱著,生怕自己掉下來摔個屁股墩,隻得緊緊攥著琅華的手臂,一臉不明所以。
琅華漠然移開視線,無情道:“我再忍你最後一次。”
卓聞咕噥道:“你之前不還說我是生是死跟你沒屁關……”
“那日是我衝動,今天我是認真的,你要試試麼?你若死了,我自然可以找到你的魂魄,但……”
“師兄!別鬧!”
曾語單生怕這神獸撒手不管她的師兄,朝琅華高大的背影道:“哎,神……神獸大人,您別跟他計較,他不懂事,您別看他個頭不小,其實就是個大孩子,嘴巴強,他心裏可不這麼想,我清楚得很,方才還跟我們念叨您呢!”
說著,衝重希眨了眨眼,“是吧師父?”
重希一臉的無語凝噎,掩麵點了點頭,含糊地“嗯”了一聲。
琅華被曾語單哄得心情很是舒暢,麵色緩和了不少,嘴角勾了勾,又似想到什麼,繃著臉冷哼一聲。
卓聞苦著臉扒在琅華肩頭,視線卻落在了琅華耳側的一撮發梢上。
“你這頭毛梢兒怎麼黑了?”他拈著那撮黑了個發梢尖兒的紅毛搓了搓,頓時沒控製住喊破了音:“魔氣?!”
“你喊魂嗎?!”琅華被那湊在耳邊的一嗓子喊得條件反射地雄驅一震,喊得比卓聞更響,震得卓聞抖了抖。
大仇得報,他方才收回視線,略一點頭,“闕安城不能久待,先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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