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趙芝蘭也恍然大悟了。
“撿個啞炮還鬼鬼祟祟的?我看他根本就是沒憋好屁。”
雲承祿和雲月、雲花使勁點頭。
旁邊雲承福卻是一副皺眉深思的模樣,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寶丫,奶奶,我差不多猜出來他的最初目的是什麼了。”
“真的?大哥快說快說!”雲月好奇的不行,拉著他的手搖晃。
雲承福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然後不緊不慢道:“陳成材撿咱家的啞炮回去,肯定不是為了好玩的。昨天咱家辦宴席那麼熱鬧陳家卻安靜的過分,這一點就有些反常。”
“再者,啞炮雖啞,沒有火石引火,它也不會爆炸,所以陳成材口袋裏,除了裝了昨日撿的啞炮之外,必定會有火石。”
“而他向來懶惰,在書院都從未這麼早起過,今兒個卻意外起的這麼早,肯定不是單純的為了揣著啞炮和火石去炸他自己家的茅廁,我覺得,他是衝著咱家來的。”
“因為爹娘這個時辰要駕車去鎮上,大伯和大伯娘也開始做豆腐,給小豆子裝貨,還要給周圍村子賣豆腐的人拿貨,就會有很多人進進出出,前門肯定不會關著,而陳成材就有機會偷偷溜進來了。”
寶丫一雙晶亮的眸子眨著,學著雲承福的樣子推測著。
說完了,還揚起小臉問道:“大哥,我說的對麼?”
雲承福欣慰的點點頭,朝寶丫豎起一個大拇指:“很對。”
“他定是要用啞炮炸往咱家院裏丟的,卻是沒想到,他來咱家冒壞之前,尿意濃烈,便去了趟茅房,結果口袋裏火石摩擦,陰差陽錯,炸了自家茅廁,還弄的自家滿身穢物。”
雲承福說著,一臉惋惜的搖搖頭:“自作自受,簡直是丟盡了我們讀書人的臉麵。”
“他算哪門子的讀書人啊,”雲承祿卻是道,“陳成材那個爛泥,你就算是把他啪嘰一聲,糊在牆上,他自個兒就往下掉,糊都糊不住!”
“哈哈哈!”寶丫和雲花、雲月雖然不大明白是啥意思,但是二哥哥這話說的太逗了,三個小丫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旁趙芝蘭也有些無奈道:“承祿啊,這句俗語就叫做爛泥扶不上牆。你這孩子,連老婆子我都知道!”
“哎呀,”雲承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奶,我這不是學的不好嘛,等回頭讓大哥好好教教我,”
雲承福適時的在一旁道:“嗯,正好我這次從書院回來,專門帶了一本《弟子規》給你,既然上梁宴辦完了,一會兒就可以學起來。”
雲承祿:……
就有點太快。
看著他有點呆住的神色,趙芝蘭和寶丫、雲花、雲月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
陳成材從自己床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聞自個兒的胳膊和身上。
感覺那股臭的人頭暈的味道沒有了,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想起來早上的事,他就氣得頭痛。
昨兒個雲家辦上梁宴,又辦酒席又放鞭炮的,吵的他根本看不進去書(嫉妒心作祟而已),於是就幹脆合上書本,跑到雲家門口,想叫這幫吵鬧粗俗的村裏人安靜些(其實就是幹壞事的借口)。
但是他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正打算回去的時候,突然鞋尖踢到一個引線還未點燃的鞭炮,他盯著那鞭炮,又看了一眼雲家柴房旁邊的茅房,突然就福至心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