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杏壽郎茫然起來。
佐江閉著嘴,不肯解釋,耳邊卻聽到她的刀不滿地嘟囔:
因為我才沒有特意。
佐江心裏這樣想著,但並沒有說出來反駁朔風。
她的確有計算著藤襲山試煉結束的日子,的確有在今天與她的刀說起“那小子要是還活著,差不多該踏上回程了”,以及“他最好還活著。我可不想給他弟弟寫悼念問候的信”。
但佐江也的確沒有特意來這裏等他。
她隻是站在別人家的小院裏,聽著旁邊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以及青田太太耐心的勸慰聲,一時想到無論她到哪裏,死亡總是近在咫尺,頓時有些心煩意亂,這才拿著燈出來走走,結果一陣風吹來,聽到朔風欣喜地說:
她腳下頓了頓,轉身就到朔風說的橋邊來了。
佐江不開口反駁,她的刀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嘿的笑了一聲:
“……”
佐江暗罵著朔風多嘴,一邊把揣在身上的東西拿出來,丟給杏壽郎,“你先墊墊肚子。”
杏壽郎接住後,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就已經聞到了稻米的味道:“啊,是飯團!”
他因為餓過頭,都忘記了餓這回事了,這會兒飯團到手,他的肚子立刻歡天喜地地咕咕直叫。
“是青田太太做多了,我才多留了兩個……”佐江欲蓋彌彰,“手邊沒有可以幹淨的水,如果你不想噎得難受,就慢點吃”
杏壽郎才不在意那麼多,高高興興地道謝後,像個小鬆鼠似的雙手捧著飯團吃起來,一邊吃,一邊還一口氣說了三個“真好吃”,搞得佐江嚴重懷疑自己之前吃到的飯團,跟他現在正在吃的飯團不是同一個青田太太做的。
佐江把氣死風燈籠擱在橋麵上,支起腮歪著頭,看著杏壽郎吃飯團。他吃相可愛,神情專注,仿佛捧在手裏的不是白米捏出來的飯團,而是什麼絕世佳肴,佐江沒看幾眼就把自己看餓了。
她沒有束發,托腮歪頭看著杏壽郎,因而導致頭發都彙聚到遠離他的那一側,露出半邊耳朵,以及纖細的脖頸。衣領處的純白,都沒壓住那段肌膚的白淨。她幾乎白得要在黑夜裏自發光了。
杏壽郎吃得兩腮鼓鼓的,還不忘盯著她看。
是因為燈火與夜色的問題嗎?為什麼他會覺得佐江小姐還跟去年秋天、不,還跟他十二歲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模一樣?就連有些怕麻煩而微微皺起的眉頭,似乎都與當初她爬出雪地向他看來第一眼時絲毫不差。
他都十五歲了,個頭躥了一大截,身體也結實了一圈,街坊鄰居看到他都會笑著說他“長大了”、“有大人的樣子了”。而他這會兒看著久別重逢的佐江小姐,覺得她從最初見麵時的姐姐,有些變成他的同齡人了。
杏壽郎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佐江小姐,您多大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佐江先是瞥了他一眼,沒再像之前開玩笑般地說起“兩百零六歲”,而是回答說,“十七歲。”
短暫的一頓,她眼睛裏閃爍了一下,像是融了一捧雪水般,唇角勾起些許莫名的笑意,又補充一句,“是永遠的十七歲。”
……十七歲為什麼會是永遠?
杏壽郎怎麼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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