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房間衣櫥的一堆衣服裏,杏壽郎打眼一看就看到了之前自己參加藤襲山試煉時穿的衣服。那次離開得比較匆忙,這身衣服就留在了矢霧宅。
他忍不住把這身衣服取出來,輕輕一展,發現衣服不僅洗得很幹淨,而且仔細縫補過,一點破口都看不到了,跟新的一樣。
這是件便於活動的深色係袴服,比鬼殺隊的製服隨意了些,但同樣不是參加祭典該穿的衣服。不過杏壽郎想了又想,最後把衣櫥門一關,選擇換上了這身。
短短兩個月,他竟然又有偷偷長高一些,曾經合身的衣服褲腳短了,好在並不礙事。
杏壽郎換好衣服後哪兒也沒去,端坐在這間房間的矮桌旁,盯著花瓶裏不知名的花枝發呆。
因為距離夜幕降臨還有些時間,他不困睡不著,而富岡又在休息,不好去打擾,也不好在院子做出帶噪音的練習。他一時想不起正常人在閑暇時間段裏該做什麼打發時間。
或許可以早些下山去祭典上看看,又或者借佐江小姐幾本書讀。這樣想著,杏壽郎起身出了房間,朝隔壁佐江的屋子走去。剛剛他就聽到佐江回屋的聲音了,這會兒走到她門前,她果然又是半掩著房門。
就算佐江是故意半掩房門,杏壽郎在進門前還是敲了敲門:“佐江小姐?”
“請進。”
屋裏傳出佐江的聲音。
杏壽郎這才走進半掩的門裏,打眼一瞧就看到坐在桌案前的佐江。
她換了身白底深紫鈴蘭的浴衣,這會兒正對著鏡子打理頭發,挽起個鬆垮的發髻,理順鬢角特意留出的碎發,順便瞥了杏壽郎一眼:“怎麼穿了這身?”
“因為看到了。”杏壽郎說著,也走到矮桌前端正坐下,“這身衣服對我來說意義有些特殊,而且這樣也便於行動。”
“隨你吧。”
佐江沒有多糾結。
她打開矢霧夫人留給她的妝盒,指尖劃過裏麵各式各樣的胭脂花簪,最後拿起眉筆,另一隻手輕撩袖口,開始對著梳妝鏡描眉。
佐江膚色很白,眉毛偏淡又比較細,稍稍著色,姣美素淨的麵龐就有了幾分豔麗感。梳妝鏡與桌案上的花瓶挨得很近,窗外被屋簷削減後的日光照進屋裏,同時映在瓶中花與她的側臉上,光暈朦朧柔和,讓人一時分不清她與花兒誰更受陽光眷顧。
“為什麼不去休息?”佐江問道,“有要緊事要告訴我嗎?”
“也不算是要緊事,”杏壽郎說著說著,就被她描眉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隻是我沒有倦意,睡不著。我就,我就想……”
他看到佐江描完了一邊的眉毛,對著鏡子輕緩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換去了另一邊,垂下眼眸,微微側著臉開始輕輕塗描。
陽光再次溫柔降落在她側臉。杏壽郎突然感覺自己失去了片刻的記憶。
……我剛剛是想說什麼、剛剛又說出了什麼來著?
等他回過神來,描完眉的佐江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前言不搭後語,你在說什麼呢?”
杏壽郎如實回答:“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剛剛因為專注地看著佐江小姐而走神了!”
“……”
佐江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說,而且對象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她頓時不知該怎麼回應,隻好稍稍側開臉,用埋怨的語氣掩蓋一點點尷尬羞赧,“這種話不要隨便跟女性說。”
杏壽郎茫然懵懂地一歪頭:“為什麼?”
佐江:“……不許問為什麼,你照做就是。”
說罷,她板起臉把杏壽郎趕出去,“去找個房間補覺也行,去書房拿本書消磨時間也好,別在我跟前礙事。”
素麵障子門當麵合攏,杏壽郎站了片刻,這才轉身走開,卻沒有在補覺跟讀書兩個選項間做出選擇,而是抱著手臂在廡廊上徘徊起來。
倒不是他有選擇困難症,就是他感覺腦子裏空白還沒消去,剛剛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我沒錯”。
來來回回,來來回回,在杏壽郎都不記得徘徊到第幾遍上,自認為已經休息充分的富岡走出了客房。
一拉開門,富岡就看到換掉了鬼殺隊隊服的煉獄杏壽郎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前,手扶著廊下立柱,然後一頭撞上去。
富岡:“……?”
懷疑是自己開門的方式有問題。
而發現同伴出現了的杏壽郎徑自走去過去,神情有些緊繃地說:“富岡,我不對勁!”
富岡:“……?”
有一說一,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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