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眼底醞釀起暗光,腦袋猝然貼近了她的耳廓,“願願想要的,是開心,還是晏辭?”

淩願欣笑眼彎彎,由著他將自己往下壓去,輕聲呢喃:

“想要的,是阿辭給我的開心。”

.........

逐漸綿密的攻勢,讓她有些難以消受。

她累壞了,一層困意再度覆上淩願欣的神識,和水霧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

晏辭憐愛低吻替她揩去淚珠,低啞繾綣的嗓音徘徊在耳邊,“到底有多想?”

“阿辭難道感受不到嗎?”

懷抱中的少女撇開小腦袋,慵懶地輕哼一聲。

男人低聲失笑,讓她在臂彎裏麵躺了一會兒,“感受到了。”

懷中嬌小的腦袋一歪,眼眸一閉,呼吸漸漸均勻,好像一下就睡著了。

晏辭緩緩抽出手臂,拿來水溫正好的手帕,替她擦拭幹淨身子。

薊川的居住條件實在無法與宮裏媲美。

好在晏辭後知後覺,在出發前又刻意收拾了一張冰絲涼席,為她送來。

小公主在意識朦朧之際,感受到自己被輕柔地放在了一張清涼的軟席之上,甜美的睡顏倏然綻放一抹笑意。

她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摟住了身邊那個,永遠可以讓她倍感安穩的身軀。

......

翌日清晨。

操勞了大半個晚上的韻陽長公主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像前幾日一樣,早早地醒來。

清涼舒爽的感覺,讓她有些驚喜,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宮裏。

隻見晏辭換了一身青衫常服,就這麼坐在她的身側,標致狹長的眼眸微閉,像是在小酣。

可他似乎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有感應,忽然抬起骨相極好的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怎麼不多睡會兒?”

淩願欣瞄到了他膝上靜靜放置的扇子,驚異地睜大了眼睛,“阿辭你......你一直都沒有休息?”

“休息了,而且比願願不在的這幾日,都睡得安穩。”晏辭淺笑著將小公主扶了起來。

“那就好。你說你......怎就對身邊哪怕一點動靜都那麼敏感呢。”

淩願欣打趣輕笑,在他高挺的鼻尖上親了親,“有點像個侍衛啊。”

“哦?”

晏辭饒有意味地看著她,似乎並不覺得侍衛這個詞放在他頭上有什麼問題,“臣,可以是願願的侍衛啊。”

少女的神色顯然頓住了一瞬。

“可是有什麼疑問嗎?”

晏辭目光柔和,慢慢地在她麵頰上描摹,“畢竟,身為你的夫君,應當愛你護你,要做的事情,可比侍衛要多得多。”

“要不,臣這就把溫離撤了吧?”他忽然攔腰摟過她的身子,側首在她耳邊低哄,“臣比溫離好用。”

大熱天的,在屋外麵守著的溫離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淩願欣實在忍俊不禁,捂嘴輕笑:

“好,等我們忙完了薊川的旱......修水渠的事情,我就下令讓溫離休息幾天。有你陪著我遊玩,就足夠啦。”

然而晏辭還是捕捉到了她不慎說漏嘴的字眼。

“所以願願執意要來薊川修水渠,是因為要預防旱災嗎?”

他故作不解地問,“願願怎就篤定,薊川將來會有旱災呢?”

淩願欣抬起腦袋,望著他,心中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