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溫暖有力。薛葵歎了一口氣。
“真希望你不來。”
“為什麼?”
“我跌倒的姿勢向來不好看。”
“誰有空跌倒的時候還擺造型?”
“那倒也是。”
“如果你牽著我的手還跌倒了,那一定是我的問題。所以,抓緊一點。”
“好。我們慢慢走。”
他的口鼻裏呼出白霧,手伸過來挽住她的腰,放慢了腳步,閑閑地同她說著話。
薛葵這才知道卓正揚自小就喜歡在什刹海滑冰,張鯤生同展開也是高手,難怪早上展開會說有空了去溜溜冰刀,而薛葵自幼在南方長大,從未見過這麼平整無際的冰麵,倒覺得稀奇多於害怕。兩個人哢吱哢吱地走著,走到湖中間的時候,岸邊的人聲已經都聽不見了,前也空空,後也茫茫,隻有他們兩個。
薛葵強作顏色。
“卓正揚,我好像看見一條魚從我腳下遊過去。”
“幻覺。”
“卓正揚,不要再同我說話,也不要牽著我的手。我要集中精神,我覺得我的鞋底好像結了一層冰。你看!真的結冰了,怪不得這樣滑。我要跺兩下。”
原來她還是怕。卓正揚微微屈下膝蓋將她打橫抱起,薛葵睜大眼睛。
“卓正揚,這樣不行。兩個人都危險。”
他笑。薛葵從他的笑容裏看到點什麼。
“哈!你又來。”
她早就看中了卓正揚浴室裏的體重秤。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偷偷跑去稱了一下,結果指針唰地一下指向120。她大驚失色,聽見後麵有人咕咕地笑,原來是卓正揚,他偷偷地伸了一隻腳過來踩在秤麵上。
“你!腳拿開。”
他不僅不拿,還把她打橫抱起來。
“讓我看看一起多少。喔,兩百二。不算重。你得好好吃飯。”
兩百二?她曾經差不多有這樣重。減掉了一個卓正揚,老天又給她送來一個卓正揚。
“總比看著你摔斷骨頭好。閉上眼睛,不會有事。”
薛葵乖乖地閉上眼睛,躺在卓正揚的懷裏,溫暖而舒適。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卓正揚不停地和她說著話。
“提拉米蘇很美味。”
“是嗎。我自己一口沒吃到呢。”
“以後買給你吃。”
“嗯。你今天工作順利麼?”她對他的工作實在很不了解,所以就籠統地問了一句。
“除了工作餐味道差一點之外,其它一切都很好。”
“那程燕飛呢?”
“你怎麼還在吃醋哪?”他輕笑。
薛葵抵死不承認。
“我沒吃醋!我就隨便問問。接下來我還要問展開呢。”
“哦,展開,他很好。開完會他先走了。薛葵,不能老是你問我,我也要問你。”
“好。你問。”
“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打電話,麵試,吃飯。”
“給爸爸打電話了?”
“真聰明。他已經到家了。心情很好。”
“有沒有替我問候一聲?”
“有。我們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回姬水麼,媽媽威脅說會放狗咬我們。”
“喔,那怎麼辦?”
“我們家不養狗好多年。媽媽是開玩笑呢。”
“想不想養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