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診脈有喜(1 / 2)

婆子迷糊的守在膳房一些時日,覺得身上嗖嗖的冷被凍醒,眼見窗子不知何時開了,連忙起身去關,卻見後山處見了個明顯是男子的黑影,高尾勁裝,英姿颯爽。

可這是寺廟清地,哪裏會有陌生男子貿然在深夜前來呢,她剛要驚呼出聲,後脖頸卻被猛的一擊,整個人陷入眩暈中。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阮沉。他靜默的侯在後山處巡邏,劈暈了個婆子,直到天將破曉才見到主子從天子妃嬪的屋中走出,慢條斯理仿若春風瓊樹,卻做著曹孟德之事。

山寺羊腸小道被雨霧蒙蒙覆蓋,直到一頂不起眼的小轎離去,青山蔥蘢欲滴又重歸於一片靜謐。

屋內,被喚醒時越容因正巧做著婦人生子的夢魘,睜開眸子就見福娘端著棗木托盤到了桌上,嘴裏喋喋不休的嘟囔著:"娘娘,您不知道奴婢剛才去膳房竟瞧見那婆子偷懶,晚膳未給您送來,連早膳也怠慢了幾分,奴婢直接揪了她的老臂子肉,才把她徹底弄醒了。"

說完,卻見剛才還有應聲的女子又昏昏欲睡的倚在床柱上,福娘有些擔憂的上前摸了摸額角,倒也不燙。

感受到冰涼的觸摸,越容因悠悠轉醒。她被順勢扶了起來,昨日裴宴禮在她身側,她一直未曾沉沉睡去,膽戰心驚的直到天亮他走後才有了睡意。

她摸了摸腹部,歎了口氣,也不知這孩子會是什麼性子。

待到吃了點清口的早膳,宮裏卻來了個不算好的消息,聽聞就在昨日皇上私自出宮後,大內侍衛巡邏時,竟然在冷宮處發現了一波臉生的太監著裝的人謊稱修繕簷頂,宮中宵禁後禁止一切建造之事,侍衛見狀連忙警鈴大作,包圍住一群人。

森森鐵甲氣勢逼人,可這群"太監"竟然絲毫不畏懼,與侍衛交手,見寡不敵眾,竟然放了煙霧火藥,趁機運起輕功離去。月光下,隻見黑影行動敏捷迅速。

此事稟告給了周元鶴,他勃然大怒徹查一番,最終的線索還是停留在了禁忌之處—福王府。

曾經朱門恢宏、光彩華照的重重瓦闕,如今囚著個生不如死的瘸腿少年。即便昔日英姿勃發的福王殿下如今成了廢人、母妃慘死,也難抵消周元鶴心頭之恨。

偏偏先帝留下的遺旨,像緊箍咒緊緊困住他,留福王一命,仍享親王尊位。

可惜啊,周元鶴長歎一聲,麵向陵廟牌位,香火重重,突然覺得有些諷刺,他這弟弟,從來就不是個安穩的。

桀驁不馴、跋扈囂張的本性,如蜉蝣撼樹,難以挪動。

思來想去,周元鶴並未將此事過於傳出宮,而是暗地裏削減了福王府的月俸,同時刨根問底,逼迫福王府的管家供出了零星的消息,原來他敬愛的父皇還為好弟弟留了一批身手不凡的暗衛。

當真是舐犢情深。

最終,根據線子提供的信報,周元鶴勉強除卻了一部分人馬,卻因不知這批暗衛的具體人數,問福王也是白問,因而心頭仍是萬般警惕,連帶著怕宮中再出事端,接她回宮的時間也延遲了十幾日。

回宮前夜,越容因學著前朝妃嬪束腹,隻為了減輕看起來有孕的可能,因為她生來腹部平坦瘦弱,如今剛有喜月餘,自己瞧著,總覺得肚子有些微微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