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戰的軍營若無大事發聲一向是禁高聲喧嘩的,更何況還是在眾人沉睡的清晨,這一聲大喊直接將許多人都驚醒了。
有人穿著褻褲拿著刀槍就衝聲源處衝了出去,不多時就見著空無一人的營帳內躺著一具死去多時的男屍,正是眾人熟悉的季長青。
最先發現的是昨夜巡邏一宿今晨換值回來歇息的一隊兵士,沒有人能說清楚為何季長青平白無故死在昨夜空無一人的營帳。事情很快就被報到成王處,盧衡書、林玉度、江嶼自然也知道了。
仵作很快就把屍體帶走了,為免底下人胡亂揣測,幾人統一口徑季長青是犯了心疾猝死的,至於真相如何,還要等仵作驗過才知曉。
成王營帳
原本預備用來釣魚的魚餌死了,可想而知成王此刻的心情,江嶼上頭文有林玉度,武有盧衡書、石山,此時隻能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觸了成王的黴頭。
林玉度、盧衡書也不敢開口,畢竟一直以來監視季長青的人都是由兩人安排,如今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的死了,兩人失職失察之罪是逃不了的。
營帳內無人說話,成王看著底下四根木頭樁子,想到都是自己的心腹,到底是忍下了想要發的火。
“也罷,人都死了,線索也算斷了,說說你們的想法。”
這話一出,江嶼隻覺得身邊停滯了許久的空氣都流通了起來。
先開口的是林玉度,“回王爺,據暗中監視的人說,昨夜自打側妃身邊的丫鬟離去便再沒瞧見季長青出來,在下以為該從那丫鬟查起。”
接下來本該是盧衡書和石山說話,可江嶼等了半晌,隻瞧見兩人一副不打算開口的樣子,想了想,隻能自己開口,“王爺,季長青身上並無外傷,下官以為還是等仵作驗過以後再做打算,季長青之死若不是人為,咱們此番大張旗鼓的審問那丫鬟,恐怕……”
成王沒等江嶼說完就先抬手止住他的話頭,隨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咱們就一同等吧。”
五人相顧無言地等了半個時辰,終於仵作在外求見。
“回王爺,屬下已經驗過,季先生是自己猝死的,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用毒的痕跡。”
仵作退下以後,成王擰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這世上當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林玉度四人都沒有說話。
成王糾結了片刻也想開了,下令道,“如今季長青死了,依新帝的脾氣必會再有後手,那丫鬟和徐氏處你們可要盯緊了。若是過了幾日兩人還沒動靜,你們就先暗中將那丫鬟捉拿審問。”
“是。”
從成王處出來,盧衡書長歎了一口氣,“唉!早知道就不聽你們的,什麼放長線釣大魚?如今魚餌都沒了,還不如當日直接吃小魚呢!”
“現在才說這些,當日你也沒反對呀?方才在王爺跟前,怎不見你說這些?如今倒來怨我了?”林玉度懟他。
盧衡書一噎,拉著石山背對兩人走得飛快,“本官是武將,這些彎彎繞繞的還是交給你們文官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