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辛酸淚，他冒著被打臉的危險問道：“啥菜譜啊？是不是從禦廚後人手裏買回來的秘方啊？”
錢佳寧把涼皮遞給顧客，又拿出一張新的來哐哐哐剁成五段：“不是啊，就是咱書店門口買的一毛錢一本那種處理書，你要是買可得快點，我這幾天告訴不少人了，昨晚路過的時候看見已經漲價到兩毛錢了，還沒剩幾本了。”
賣雞腿的一聽急壞了，他見附近這一片下班的職工都排隊買涼皮，自己的雞腿卻無人問津。看著錢佳寧攤前火爆的場麵，他幹脆也不賣雞腿了，把東西一收直接騎著三輪車準備買菜譜去，要是搶到一本也許發家致富就在眼前了。
排隊買涼皮的壓根就不關心賣雞腿的去哪兒了，他們現在關注的是錢佳寧要是上學了是不是就不出來擺攤了。
錢佳寧用胳膊擦了下汗，指了指旁邊幫忙的李婉珍：“這是我媽，等我開學以後我媽出來擺攤，你們認準了人可別找錯了。”
看著李婉珍一臉懵逼不在狀態的樣子，顧客都有點不放心：“小米啊，你媽做的東西有你好吃嗎？我們就想吃你做的那個味。”
錢佳寧笑了笑：“您放心，我媽以後出來賣的東西我都在家幫著調好味，保證不會讓您失望。”
有的顧客聽了以後鬆了一口氣、有的人則覺得即使調好味不同的人做出來也有差別，便把關注點放在了錢佳寧說的開店上頭：“那你的店啥時候開啊？都賣啥呀？”
“炒菜鹵味都有。”錢佳寧說：“準備開在我家門口，估計地方不會很大，接待人數也有限，而且價格可能也比外麵的飯店貴一點。”
李婉珍聽著又開始肝顫了，閨女咋這麼實誠呢，啥都往出說，你都說你價格貴了，那人家能去吃呀？這不是傻嗎！
“價格貴點啊……”一個中年男人聽了遲疑了一下，正在李婉珍心裏一沉覺得開店可能沒什麼顧客的時候，就見那中年男人忽然笑的歡天喜地的：“貴點好，要是太便宜了我們離得遠的肯定搶不上位置。小米等你飯店開業一定要吱聲啊，我正想請幾個老板吃飯找不到好地方呢，咱這小城市好吃的飯店實在是太少了。”
後麵一個大爺也跟著點頭：“貴就貴吧，反正你擺攤賣的東西也不便宜，我活這一輩子臨老了就愛吃點好的，你放心我肯定去吃。”旁邊一個老大爺也直吆喝：“等你開業那天我一準去捧場，那啥，你會炒菜嗎？”
李婉珍聽了目瞪口呆，您連我閨女會不會炒菜都不知道，就扯著嗓子喊捧場，大爺你心可真大呀！
“在店裏呢，今天來了可多人吃飯了。”
“哎呦，你說我這腦子，都忙的忘了你姐今天開店的事了。”匆匆忙忙把桌子上的涼開水灌肚子裏，李婉珍趕緊過去想著幫錢佳寧洗洗碗擦擦地啥的，這又是做菜又是收拾衛生一個人指定忙的過來。
“小米啊！”李婉珍在院子裏喊了一嗓子，聚寶盆聽見動靜一轉身抱著自己麵前的紅油鴨子就消失了。
錢佳寧打開房門看著李婉珍有些發紅的臉十分心疼：“賣一會就行了，您咋一早走了到現在才回來？”
“這有啥好回家歇的，我累了也可以坐凳子上歇歇腳。小米你不懂，這做買賣不穩定，今天掙了明天可能就賠，我是一輩子看到底了，所以心甘情願地辭職去賺這個辛苦錢，但你可不能為了賺錢耽誤學習啊，咱還是以考大學為主。”李婉珍一邊說一邊往裏麵走：“你這忙了一頭午了趕緊歇歇吧，剩下的活媽幫你……幹……”
看著潔淨的大廳和明亮的廚房，李婉珍的話卡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掀起桌簾瞧瞧下麵的瓷磚：“你都收拾好了？幹活也太麻利了。”
見李婉珍還要往廚房走，錢佳寧趕緊把她按到椅子上：“廚房我也收拾好了，裏麵燉著今晚要賣的鹵味呢。”李婉珍隔著大玻璃窗戶看著裏麵確實十分光亮，便也順勢坐了下來，錘了錘腿：“昨天晚上和你爸還說呢，你說老天爺是不是偏疼你？人家做廚師的都得交錢去學還不一定做的好吃，你看看你看個菜譜做的味絕了。”
“其實做的方法都差不多，主要是舌頭得敏感。”錢佳寧笑著說道：“我這也是饞的，想吃這個味就照著菜譜往那個味上調，結果大家都挺都喜歡的。”
李婉珍尋思了下也點了點頭：“可不是咋地，就今早調的包子餡，本來我覺得挺鮮了，可你一聞就知道蔥油熬的不夠火候，要不是你後來重新幫我調了下，那包子指定不會賣的那麼快。”
錢佳寧笑著站起來說道：“我早上也蒸了包子，特意給你留了一籠。”錢佳寧進了廚房端了一籠包子和一碟紅油百葉、兩個清蒸獅子頭，一碗荷葉綠豆粥出來：“這是剛蒸出來的獅子頭，正好替我嚐嚐味。”
“我吃過飯了。”李婉珍看著“今日食譜”上的價格連忙擺了擺手：“你留著晚上賣吧，這些可不便宜。”
錢佳寧不由分手地把筷子塞進她手裏：“快吃吧，又不問你要錢，要是連你都吃不上我店裏的菜，那我開這個飯店有啥意思。”
李婉珍聽了心裏煖暖的，看著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女兒十分欣慰：“我家姑娘長大了，懂得心疼媽媽了。”說完舀了一勺荷葉粥放進嘴裏:“好吃！”
錢佳寧看著李婉珍品嚐著自己做的美食笑的十分開心：“當然心疼媽了，以後我要賺很多錢讓你成為咱淄城最有福的老太太。”
被灌湯包滋味迷住的李婉珍忍不住笑了：“我雖然不是老太太，不過我覺得自己已經最有福的了，誰家孩子能給媽媽做這麼好吃的東西。”
錢佳寧笑彎了眼睛:“那我天天都給您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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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壯叼著煙煩躁地在屋裏走來走去，眼瞅著中午錢小米的店前麵排隊的人越來越多，自家店裏除了到處飛的蒼蠅，連個人影都看不見。李紅躲在吧台後麵看著丈夫的臉黑的和鍋底似的嚇的一聲不吭，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小丫頭開的飯店咋不到一天功夫就壓過自家了，要知道就這附近一片自家可是最大的飯店，有不少結婚的都來這喜事，也算挺有名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