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麼呀。”李婉珍哭笑不得地看著兒子:“我什麼時候打過你和你姐,趕緊洗臉去,看你臉上髒的。”

錢國盛反手關上門,也走了過來:“怎麼哭成這樣?是不是中暑太難受了?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沒有。”錢佳寧嘴咧的大大的,一邊笑一邊拿手擦眼淚:“我就是太想你們了。”說完這句話,她的眼淚掉的更凶了,轉身又撲到了錢國盛的懷裏:“爸,是我不好,我不聽話,我不是你的好女兒。”

錢佳寧小的時候錢國盛沒少把她舉在脖子上馱著出去玩,可等她上了小學以後錢國盛就注意和女兒保持距離,平時不管錢佳寧的學習還是生活起居都是李婉珍照顧的比較多,他很少插手。等錢佳寧叛逆以後,他更是不知道怎麼和女兒交流了,父女兩個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話了。

這回錢佳寧一抱錢國盛,倒把他整的手足無措了,兩個大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擱,好半天才僵硬地拍了拍錢佳寧的後背,哄著她說:“好了好了,小米,多大的事啊咋還哭開了?等一會爸爸給你拿點錢你出去買冰棍吃去,你可別哭了啊!”

聽著爸爸像哄孩子一樣哄自己,錢佳寧又破涕為笑了。錢國盛見狀笑著搖了搖頭,一邊掏錢一邊逗笑著說:“我說咋地了,原來是饞哭了。”從口袋裏掏出兩毛錢遞給錢佳寧,錢國盛趕緊去洗手燒水準備煮餃子。

擦了擦眼淚,錢佳寧看著弟弟洗幹淨臉以後乖巧的坐在電視機前看西遊記,爸爸去廚房開始忙活,媽媽手腳麻利的把最後一點餃子餡包進皮裏。

真好,沒想到能夢到這麼溫馨的場景,就像是真的一樣,真希望這個夢可以做長一點,讓自己在夢裏和已逝的親人們再多呆一會。

老天爺很給錢佳寧的麵子,不僅讓她滿足的吃了一頓媽媽親手包的餃子,還讓她喝到了爸爸煮的綠豆湯。吃完了午飯,陪著弟弟做了一下午的暑假作業,等晚上吃了涼麵被攆著去洗了澡睡覺的錢佳寧終於發覺有些不對,要是做夢的話這個夢是不是太長了些?

房門被推開,李婉珍端來一杯溫開水遞給錢佳寧:“喝兩口水再睡覺,省的晚上口渴。”看著女兒瞅著自己發愣,李婉珍有些擔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也不發燒啊?怎麼看起來稀裏糊塗的呢。”

再一次感受到母親的體溫,錢佳寧終於想起了一種可能,她顫抖著嘴唇問道:“媽,今年是幾號啊?”

“還真糊塗了呀?”李婉珍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今天七月八號呀,你前天剛過完十八歲生日,這就忘了?” 李婉珍看著錢佳寧喝完了水,囑咐了一句好好睡覺就拿著空杯子出去了。

錢佳寧想著剛才李婉珍說那句話,前天剛過完十八歲生日,難道自己回到了一九八八年?

“哎呀,你可終於發現了。”腦海裏一個聲音響起,登時就把錢佳寧嚇了一跳,她戒備地站了起來,快速地看了眼四周:“你是誰?別躲躲藏藏的!”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在你的意識裏,你閉上眼睛就能看到我了。”

錢佳寧懷疑地又看了眼四周,實在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閉上了眼睛,眼前原本一片漆黑,正在錢佳寧有些不耐煩的想睜眼的時候,眼前逐漸亮了起來,一個冒著金光閃瞎人狗眼的聚寶盆忽然出現在眼前,裏麵裝著滿滿的金銀珠寶。

錢佳寧覺得自己肯定還是在做夢,也許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有點精神失常。

看著錢佳寧沒有激動的樣子,聚寶盆有些不滿的晃了晃自己的圓肚子,轉身變成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帶著肚兜小嬰兒,他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嘟起了紅潤潤的小嘴唇:“這麼快就把我忘了?你不是許願說願意拿自己的生命換一個和家人團聚的機會嘛,我正好聽到了你的願望,順手就幫你實現了。”

錢佳寧不禁回想起自己被砸死之前的事情,當時自己剛簽下一個大單,若是不出意外當月她能拿到幾萬元的提成,這對於捉襟見肘的她來說已經是不小的一筆收入了。這些年來,每當她頂著烈陽冒著風雨在外麵跑業務的時候,她就後悔當年為什麼眼瞎的看上陳凱,好好的第一名變成了戀愛腦,最後連大學也沒考,隻上了一個最普通的技校。

當年她在高中時期和同班的男生陳凱早戀,父母說老師勸,她不但置之不理還覺得他們不懂偉大的愛情,原本優異的成績也因此一落千丈,並且在高三那年不顧家人反對沒有報考大學,而是和成績不好的陳凱一起報了技工校。